陶宛来不及反驳,被她揪住卫衣领,猛一把拽得弯下腰,鼻梁撞鼻梁,又被迫承受了一个凶残的吻。
充满爆发力,强烈,生猛。
还有疼痛。
分离,陶宛退后半步,撑靠在洗手台边缘,手背虚掩唇瓣。
“你再洗啊。”司延威胁,“你洗一次,我亲一次,让你全身都糊满口水!我嫌我脏,我把你变得跟我一样脏!”
陶宛转身照镜子,毫不意外,右边嘴唇也破了。
“我收回之前的话。”她面对镜中的司延,“你不是狗。”
什么?司延不明所以,皱眉,小幅度歪头。
“你就是只鳖。”陶宛说。
她被鳖咬了,两次。
陶宛站在一边,乖乖地向司延挥手:“那掰掰,下午放学后我去找你。”
“嗯。”
司延离开后,闻华芝带着陶宛一起沿林荫道回舞院那边,路上两人聊起了司延。
闻华芝看了看陶宛,问:“小陶宛,她是你女朋友吗?”
陶宛摇摇头:“不是呀,我们是好朋友。”
闻华芝轻笑,调侃陶宛:“不是女朋友你还这么护短?”
“我才没有护短呢,”陶宛为自己辩解。
“而且,”她又说:“司延才不是短呢,她很高的。”
“好像有175。”陶宛有些自豪地说。
第32章假期回家
下午放学的时间一到,陶宛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包,提前和许临川告别,用跑800米的速度往外跑。
结果转过小北门的那个拐角时,依旧在榆树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黑发过肩,面容沉静。
陶宛满腹疑问,司延的速度实在异于常人,她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有些牵强的猜想,转头问:“你是不是逃课了?”
司延身形一顿,“没有。”
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可能是因为公共教学楼离这边更近。”
“司延——”陶宛拉长了语调,小北门算得上是为综合教学楼量身定制的出口,公共教学楼那边过来要先绕过一整片人工湖。
“那你不给人家打电话。”司延先示弱,但口气不算撒娇。
陶宛知道她说话就这调调,跟谁都这调调,三分热烈,三分揶揄,四分虚情假意。
陶宛从前一直觉得自己是特别的,不在她需要伪装的行列范围,后来发现也就那样。
“怎么不说话了。”司延在电话那头问。
回神,陶宛手指轻敲桌面,也学她,先丢句好话,“我寻思吃完饭给你打。”
“唬我吧,吃完饭你说上班,下班你又说洗澡,洗完澡马上就要睡觉,反正你总有借口。”
不是亲身经历,哪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认识快二十年,司延太了解她。
这份压抑不住的气急败坏让陶宛忍不住弯了嘴角,三分凉薄,三分戏谑,四分漫不经心——陶宛自以为大概是个这样的笑。
突然很想照照镜子,看究竟能不能笑出那么多种情绪。
“隔着电话躲那偷笑呢吧。”司延也猜到了,“你多厉害啊,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到底谁拿捏谁啊。
扳回一局,陶宛整个人放松下来,身体仰靠椅背,答应说吃完饭就回,绝不食言。
“我外卖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