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没见,又不能相认,真是很难找到共同话题。
司延干脆打开了广播:“想听什么?”
“都行。”陶宛很随意。
司延手停下来,这个台现在播出的节目是电影解析,好像是青春校园故事,挺应景的。
她问:“这个行吗?”
陶宛没什么犹豫的:“行。”
路不远,到了别墅后,门一开,果然像司延想得那么糟。
以前来放东西不觉得,现在这屋子要住人了,问题就看起来很大了。
“你得找家政过来。”司延说。
“好。”陶宛言听计从,打开手机app。
司延挺欣慰,起码傻姑娘知道上网解决一切问题。
在家政阿姨来之前,司延让陶宛去物业了解了房子水电以及天然气供应的相关问题,该交的钱交,该开的开。
司延在别墅里上上下下溜达了一圈,确定了光线最好的房间,将陶宛的东西搬了进去。
等陶宛回来之后,她先把厨房和卫生间的水电检查了,然后又细细地跟陶宛讲了一下屋子里的电路构造。哪边和哪边是一路,电闸在哪里,如果断电了,一般会是什么情况,应该怎么办。
一个物理博士,硬是被她教育得服服帖帖,连连点头,跟小孩子听老师讲课似的。
司延扣上了电表的盖子,有些好笑地看向她:“这些你比我懂吧?”
“道理我都懂。”陶宛道。
“就是不动手?”司延挑挑眉。
“也不用我……动手。”
“叫一次水电工,光上门费最少就得五十元,他很可能过来就是给你掰一下电闸……”司延忍不住唠叨,说到这里又突然停住了。
以现在陶宛的生活状况来看,她根本不是会在意五十块的人。以她自己的思维来指导陶宛的生活,有些不自量力了。
司延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出问题还是找人来吧,注意安全就行。”
陶宛顺口就接了一句:“找你行吗?”
司延无奈:“我不是水电工。”
“但是你都会。”
“我会的就是些基础的。”
“我平时坏的肯定也都是基础的。”陶宛补了一句,“我给你出一百块的上门费……一百五?二百?”
司延冷下了脸:“我不是二百五。”
“我没说……”
“我去检查下其他电器。”司延抬腿就走。
陶宛想追上去,门铃突然响了。
家政阿姨来了,三个人,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专业用具,一进屋就明确了分工。
月湖的这套小别墅有四层,陶宛现在能用得上的也就是下面两层,阿姨们动作麻利毫不拖泥带水,立马干起来。
而司延穿梭在其中敲敲这里,开开那里,还在手机上记着东西。
陶宛突然感受到了自己和他们的格格不入。
这让她有些伤宛。
她一向都是格格不入的,但她以前从来没为此伤宛过。
或许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但在漫长的成长中,这成为了她的常态。她适应了这种状态,与外界的隔离反而会让她感觉舒适。
陶宛突然很想把家政全都赶出去,就留她和司延在这幢屋子里,这样她们之间的差异没有社会的倾向,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最终,她将这件事付诸于行动,家政干完最基础的那一遍,便被她结了钱,说今天就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