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持金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欺人太甚的狗官!我要去御前告······”
话还未说完,后脑勺便被人按住,狠狠磕在墙上。
雪白的墙上瞬时溅出一圈瘆人的血色,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牙又被磕落几颗。
王持金眼冒金星地还未回过神,又被人拖拽着,拉扯到池塘边。
裴知行按住他的脖颈,将他压在白玉栏杆上,恶狠狠地逼问道:“说!他们都在哪里?!”
“我不知道!”袁持金含糊不清道,他一张嘴,鲜血就从鼻子嘴巴里涌出,连带着一颗碎牙,一齐喷进池塘里。
“我可是苦主!你这无能的狗官不去抓犯人,倒来寻我的麻烦,古今也没有这番道理!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告死你这混账!”
裴知行狞笑一声,手底一使劲,王持金便发出一声压抑的哀嚎。
“本官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自称是苦主,搞一些贼喊捉贼的戏码,想借此来脱罪,这套在我这可行不通。”
王持金在他手下大声辩驳道:“官爷空口无凭的,就想定老朽的罪吗?!”
“岂止是定罪。”
裴知行仰头看了眼泛黄的天空,对他说道:“你可知方才在你这消失的道士是何身份,若日落前她不能安全回来,不止你们王家,我整个大理寺都得给她陪葬!”
王持金闻言心中一惊,不再吭声。
裴知行一手按着王持金,另一只手从腰后拔出横刀。
王持金被死死按在栏杆上看不到后头的情况,但一听利刃出鞘的声音,也心知大事不妙。
“你要做什么?!”他拼命挣扎道,奈何裴知行力如千斤,任他如何挣扎也不能撼动一分。
“做什么王翁心中不是清楚得很吗,本官的行事手段难道你没有耳闻?见我的部下都退开,再蠢的人心中也多少明白几分了吧?”
王持金在他手底下瑟瑟发抖,这就是他一直不想向大理寺报官的原因。
虽然大理寺的结案率一直位于各廨前茅,基本都是靠着少卿裴知行以暴制暴的行事做派与令人闻风丧胆的刑审手段达到的,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每每当他做完那些先斩后奏的荒唐事后,往往都能安然善后,甚至得到嘉奖。
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吓唬他,而是动真格了。
“本官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不见血是平复不了了。”裴知行低声威胁道。
王持金冷汗直流,两眼乱窜,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做些什么保命。
“不过,你还有条路可以走。”
“之前那些人是怎么失踪的,你只要让我也如他们那般失踪就行,现在这里除了你我没有他人,只要我不在,你还能有一线生机。”
王持金心中大诧,这个男人疯了,一定是疯了!他虽已年过花甲,但像裴知行这种疯魔的男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我真的不知道……”
“是吗,那就怪不得本官了。”裴知行说着,握着横刀的手背瞬间青筋暴起,扬手就向王持金颈上砍去。
一声凄厉地大呼:“金蟾大神!”
这是裴知行最后听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