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昱察觉到闻湫有点不对劲,不等他多想,听到闻湫问:“你吃饭了吗。”
“没有。”季时昱没有点私厨,更没有找人来做饭,他没有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去。
闻湫一语道破他今天的状态,“你中午也没吃吧。”
季时昱沉默。
“哥哥,这样是不行的,”隔着手机,闻湫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像罩了一层塑料,听得很不真切,“你在哪儿,我买点菜去找你。”
季时昱:“不用,吃不下。”
“不吃饭对身体不好。”闻湫说,“我做好饭就回来,绝不多留,你不相信我吗?还是因为我昨天意外睡在你家里了,你觉得我又在耍小聪明?”
不等季时昱吭声,闻湫又说话了,声音有点颤抖,“你不信我是正确的,毕竟我那么坏,连我爸妈都不相信我,没有人会信我的话。”
“说多少次了,别乱想,”季时昱皱起眉,对他这种行为感到无可奈何,“我不想吃东西,和我信不信任你没有任何关系。”
手机里,闻湫泄露了一丝哭腔,“可我现在想见到你,特别特别想,你都不知道我下午有多担心你,我好怕季帆嵘□□你,好怕有人对你做什么事。”
“哥哥,你告诉我地址好不好,不吃东西真的不可以,就这一次,你下次可以再换个地方住,我找不到你的。”
“……”
“你又不理我了,你每次都这样,我好慌啊,心里好不安,我怕有一天你再也不理我了,我每天晚上想你想得快疯了。”
“哥哥……”
季时昱打断他,给了他一个地址,说:“别告诉其他人我在这儿。”
闻湫:“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季时昱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手臂搭在眼部休息了一会儿。
A市最繁华的地带内,车辆拥堵不通,闻湫提前看到导航的提示,在前面调头换了条道。
他眼睫微湿,眼眶周围泛着红,刚才哭了一场,眼睛有点干涩,脸上没有丝毫难过,唯有眼底深处偏激发狂的执拗让人心惊,好在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不会有外人看到这一幕。
早在一个月前,他就让人盯紧了季帆嵘,只要季帆嵘有什么计划,他会第一时间知道。他当然也可以找人盯着季时昱,但他不敢那么做,也不想那样。
闻湫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欲望,内心被锁链扣着的猛兽疯狂挣扎,松动的锁链似乎控制不了多久了。
深夜。
临近十一点,闻湫敲响了纯黑色带着指纹锁的入户门,紧接着又去按门铃。
没过多久,门开了。
季时昱穿了身深灰色睡衣,衬得皮肤白得发光,侧颈有几道抓痕,看着像是新抓上去的。
“进来。”
闻湫进屋换鞋,提着食材往里面走,眼睛死死盯着季时昱脖子上的痕迹,不自觉磨了下后槽牙,他深呼吸,攥着塑料袋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手臂上的青筋慢慢凸起。
“哥哥,你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季时昱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换了一件新睡衣,对布料有点过敏,已经抹过药了。”
闻湫眸底的风暴逐渐褪去,笑道:“原来是这样,你也太不小心了。”
他提着食材进了厨房,想起什么似的,探出头问:“睡衣你扔了吗?”
“扔了。”季时昱感觉脖子又有点痒了,伸手挠了两下。
闻湫没问扔在了哪个垃圾桶,转身进厨房做饭了,他怕季时昱太久不吃饭对身体造成伤害,做了几道没那么浪费时间的家常菜。
季时昱一开始没多少胃口,随便尝一口被勾起了食欲,低头吃了口米饭。
闻湫坐在他对面没动筷子,专心致志地看他吃饭。
闻湫的目光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灼热,好似看到了世间最好的……食物。
季时昱眉头微皱,提醒他,“别一直看我,你不饿?”
闻湫托着腮点头,“饿呀,但我想先看你吃。”
季时昱停了筷子,脑中浮现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盯着桌上的菜,吐出一句惊人的话。
“你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