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努力收起悲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哥哥。。。你怎么来了?”
陈阿郎看着眼前迅速消瘦干枯下去的向晚,眼中涌出浓郁的心?疼,曾经?他比御花园里的花还要耀眼夺目,可如今竟只剩下了一层枯朽的皮囊。
陈阿郎小心?的从怀中掏出几样冷宫中难得的点?心?水果来放到桌上,心?疼的看着他。
“我听他们说冷宫里不是个好地方,我怕你在这里受苦,就想来看看你。”
向晚感激的看着他,谢瑶卿下了禁令不许任何人来看他,他清楚的知道为了买通森严的门禁,陈阿郎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陈阿郎轻轻抚摸着他瘦削的脊背,小声宽慰他:“你不要太难过,我想陛下对你一定是有心?的,等陛下查明了真相,消了气,一定会接你出去的。”
向晚缓缓摇了摇头?,真相几乎是赤裸裸的摆在谢瑶卿眼前的,只要她想,她伸手就能碰触到。
可是她愿意吗?愿意看见向曦丑恶的真实嘴脸,愿意打破自己多年的幻想,愿意惩罚她捧在手心?的那抹月光吗?
“哥哥,你不用哄我,我知道陛下从未对我用过心?,能然她用心?的,从来只有向曦。”
提到向曦,陈阿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向晚这才知晓,陈阿郎曾在吉服一事后找上谢瑶卿为自己说项,却?在乾清宫门前被向曦拦了回?去。
“她借口坤宁宫人手不足把我要到了坤宁宫,你不知道,他。。。”
陈阿郎闭了闭眼,深恶痛绝的小声骂道:“他责打宫人,从来没有底线,喝茶时水凉上三分,他都?要借故打死一个太监。”
向晚惊诧的问:“打死?”
打死自然是不会的,向贵君自诩是善良宽仁的人,他只会将那些?惹自己不快的太监们痛打几十大板,然后任由那些?得不到医治的太监们哀嚎着腐烂、坏死、最后变成乱葬岗上一滩肉泥。
向晚紧紧揪着袖口,心?惊胆战的听他讲着,他下意识的问:“陛下。。。陛下不管吗?”
陈阿郎叹了口气,语气中不知不觉的带了几分抱怨,“这种后宫里的小事,陛下怎么会管呢?坤宁宫里太监众多,寻常更换几个小太监,陛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向曦在陛下面前总是那副仁善单纯的样子,陛下竟那么相信他,我看陛下进来真是瞎了眼了。”
向晚忍不住道:“陛下也许只是一时被蒙蔽了。。。”
陈阿郎很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你才说已经?对陛下死了心?,如今怎么又为她开脱起来了?”他大逆不道的在嘴上为向晚出着气,“依我看,什么陛下殿下,都?是一群绝情的负心?人!”
向晚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在心?中天人交战半晌,终于没忍住,小声问:“陛下呢?陛下近来如何了?”
陈阿郎无奈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说陛下也许能接你出去呢?陛下虽然没有宽恕你,可这几月,陛下也从未踏足过坤宁宫,向曦虽然面上不显,但我看他心?里定然是焦躁极了,陛下不来,他怎么为自己求得那么多好处呢?我想,等陛下想通了关键,一定会接你出去的,所以你一定得保重身子,日后才能更好的服侍陛下呀。”
向晚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依偎在陈阿郎肩上,真情流露。
“我不想继续呆在她身边了,即使她接我出去,我不过是继续当一个影子,当一个赝品,当向曦踩着上位的垫脚石,陛下既然那么喜欢向曦,那就让她们过去好了,我何苦自找没趣,挤在她们中间,挨两边算计,受两份气呢?”
陈阿郎讶然的看着他,试探着问:“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