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卿冷笑?着?,慢条斯理的下着命令。
“先禁足宫中,可?冷宫的太监、内务府的太监和他身边的太监们?,却要一个一个的,仔细、周全的审问才?行?。”
宋寒衣听懂了她话中未尽之意,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臣必当尽心竭力,让贵君明白了钝刀子割肉的好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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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曦自以为高枕无忧,稳坐坤宁宫,并不直到当日冷宫发生的事,可?当那个面目丑陋的宋寒衣胆大?包天?的只凭一句口谕便将?自己禁足宫中,而他身边得用的心腹太监又一个个的以“当差不细”这样混账的理由拿下,押进慎刑司受刑审问之后,他就是再自傲,也明白谢瑶卿定然是知晓了什么真相。
窗外冷雨如注,向?曦缓缓直起半靠在软榻上的身子,他默不作声的盯着?幽暗的烛火看了片刻,刹那间心神如飞。
谢瑶卿到底知道了什么?是自己陷害了向?晚?是自己用计杀了向?晚?
可?向?晚只是蓄芳阁的歌舞伎,哪怕容姿倾城,在谢瑶卿心中难道比得过雪夜赠衣的情谊吗?
还是说。。。谢瑶卿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和三殿下早有勾连的事了?若是如此,须得提前让三殿下知晓,好?叫自己即使准备好?脱身之法才?好?。
他急忙从一旁的木匣子里取出一张经过特殊鞣制的纸,用毛笔沾了白醋写了封密信,片刻后他静悄悄的挥了挥手,从角落的阴影里叫来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太监,低头小心翼翼的叮嘱着?,“这封信,务必尽快送到三殿下手中。”
那个身材矮小的小太迅速隐没在了黑暗中,向?曦垂着?眼睛,只听见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振翅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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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瑶卿形容冷峻,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像挂腊肉一样被生锈铁链高悬空中的坤宁宫的管事太监。
他原本有着?一张像白面馒头一样柔软富态的脸,和一张逢人便笑?舌灿莲花的嘴,如今他顶着?满脸的血污,只能从青紫肿胀的脸颊上模糊辨认出五官的轮廓,当慎刑司一道道刑罚轮番招呼到他的身上,他登时便将?曾经对着?向?曦许下的毒誓都忘了。
他鬼哭狼嚎的嚎叫起来:“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谢瑶卿并不嫌弃他身上的血污,她上前几步,踩进他身前的那一汪血浆里,她抬起那个太监无力的垂在身侧的胳膊,从肿胀的指尖开?始,顺着?骨骼的方向?,一寸一寸的,像捏面团一样,缓慢又享受的将?他那条胳膊的骨头捏的粉碎。
那个太监歇斯底里,抽搐着?发出一阵人类难以企及的嘶叫。
谢瑶卿捏了捏耳朵,微微蹙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说?可?你?说的太晚了,你?底下的那些奴才?们?,为了保全自己,一个个的,早就争先恐后的把你?们?供出来了。”
所以那些小太监们?能够在吐干净情报之后痛痛快快的死去?。
她将?那条软塌塌的胳膊放到一边,对早已恭候多时的刑讯太监们?使了个眼色,那个魁梧有力的太监手里握着?一把短刃,在管事太监惊惧的眼神中大?步上前,谢瑶卿用冰冷的眼神重新看了管事太监一眼,“朕如今知道的比你?多。”
比如向?曦是如何远在千里之外的锡州就知道向?晚服下了自己的结契果,急不可?耐的在香炉中下药并意图栽赃向?晚,比如向?曦是如何在得知一计不成后,大?费周章的通过李生荇之手回宫,比如向?曦是如何利用自己的心病,大?张旗鼓的住进坤宁宫,并一步步的买通宫内各个部门?的首领太监,步步为营的陷害向?晚、逼死向?晚的。
刑讯太监紧紧捏起那个管事太监颤抖的下巴,利落的揪出他的舌头,用在煤炭上烧的通红的短刃轻描淡写的一割,管事太监那条能言善辩的舌头便变成了他手里一块死肉。
谢瑶卿最后一句话轻轻落地。
“以前你?不愿说,从今往后,也不必说了。”
管事太监吐出满嘴的血沫,垂下脑袋昏死了过去?,谢瑶卿踩出满地的血脚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