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一道命令,梁辰更不例外,他抬手捧住陈仅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像是憋了太久的人终于得到释放的契机,那只手抚过耳廓,转移至后脑,用力地往前按压,不管不顾地在陈仅柔软的唇瓣上碾磨。
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两颗心脏以近乎一致的频率擂鼓般跳动,震得人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抖。
交缠的呼吸滚烫得像要把人吞噬,窒息缺氧的感觉也如约而至。舌尖探进来的时候,陈仅已头晕目眩,浑身发软,被梁辰捞住腰才勉强站立。
即便如此,还是本能地张开嘴放他进来。
换气的短暂间隙,梁辰哑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仅微张着唇,神色懵然地看着他,似在问他——什么机会?
双手捧住陈仅的脸,让他近距离地看见自己眼中汹涌的欲望,梁辰说:“你再不喊停的话,这次我绝对不会轻易放你走。”
陈仅望住他的眼睛:“之前你要我报答你,你看这样报答行不行?”
手指抚过梁辰的脖颈,陈仅忽然凑前,唇角碰一下凸起的喉结,引发剧烈的起伏。
得到满意的反应,陈仅扬唇,笑容里几分挑衅:“再说,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后一秒,梁辰双手箍住陈仅的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大步走到桌前将人放下。
双臂环上宽阔的肩膀,陈仅低头,目睹着骨节分明的一只手往衣服下摆里伸去,下意识瑟缩的同时,他冷不丁想到一个问题。
额头抵在梁辰颈窝里,陈仅小声问:“……会不会被看见?”
这处花房由玻璃搭建,五面透光,虽说周围并无居民,这个时间大棚附近也无人经过,但万一呢?
况且玻璃是透明的,上回来的时候他还亲自擦了一遍,此刻头顶漆黑夜空,四周是密集的植物,很难没有一种幕天席地的错觉。
梁辰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笑起来,凑到陈仅耳边:“刚才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又怂了?”
陈仅的脸往下埋低,身体却没有退开,梗着脖子的模样有几分视死如归般的坚决。
看得梁辰笑意更盛,腾出一只手摸到桌下抽屉里的某个东西,轻轻一按,四周包括屋顶的玻璃瞬间蒙上一层白雾,肉眼再也看不清外面的一切。
“贴了电控雾化膜,可以随时切换模式。”梁辰说,“这样就没人能看见我们了。”
陈仅环视四周,表情逐渐从惊讶变为了然:“你是不是早就想过会在这里……”
梁辰赧然垂眼:“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有时候你会希望一个人待着,不想被打扰。”
“我不信。”陈仅盯视着他,“你一定早有预谋。”
“就当我早有预谋好了。”梁辰没办法地说,“你不也一样,早就想在这里……”
陈仅追问:“在这里什么?”
梁辰说不出口,还放在陈仅衣服里的手渐渐施力,指尖丈量着细窄而柔软的腰,在皮肤上按出一个个粉色的小坑。
——原来这就是陈仅要给他的生日礼物。
这个想法让梁辰热血沸腾,难以忍耐地再度倾身而上,吻上陈仅湿漉漉的唇。
他化身为一个侵略者,再不收敛地夺尽陈仅口中的津液和氧气,在他温软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气味,白皙的皮肤被摩挲得发红,刻下无法磨灭的烙印。
手往下滑,当把陈仅口袋里的小瓶子拿出来时,梁辰看一眼上面的字,轻笑出声:“连这个都准备了。”
陈仅迟滞地生出几分羞涩,再度攥过梁辰的衣领,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
手指却在灵活地行动,沿着衣扣自上而下,拂开衬衫雪白的前襟。
然后整个人贴了上去,面颊挨着坚实的胸膛,感受着剧烈的怦跳,陈仅的嗓音仿佛带钩子,连尾音都在诱引。
“今天,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后来的陈仅有些后悔夸下海口,因为梁辰的表现远比他想象中凶猛。
他觉得自己是长在丛林深处某棵树上的浆果,被雨水浸泡后果熟蒂落,一阵风轻易将他吹到地上,他被捡拾进竹筐里,丢进捣酱缸,被反复地揉捏,捣弄,翻来覆去,上下颠倒……果肉里的汁水一点一点地流淌出来,直到无论怎么挤压都不再往外渗出香甜的果汁,筋疲力尽的躯体还要被捞起来,烘成干果,榨干最后一丝甜味。
而那将他带走的人还要感慨地评价一句:“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没开始呢。”
双手在肌肉紧绷的后背上留下道道痕迹,即便如此,起初陈仅仍是难以适应。深吸一口气,才稍稍松了劲,叫伏在上方的人继续。
梁辰便一鼓作气,引来一声惊呼,以及一声满足的叹息。
毕竟无论拥有什么,都不如彻底拥有怀里的人来得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