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小插曲,梁霄寒比预计晚一些抵达城郊的临山别墅。
此处设施齐全,安静偏僻,非常适合居家生活。更重要的是这处房产不是用他的名字购置,没有人会查到这里。
进屋,按下开关,头顶所有的灯瞬间亮起,色调柔和温馨。
如此像家的一个地方,等待梁霄寒的却不是“欢迎回家”,而是充满怨愤的眼神。
陈仅双手被捆住,声音却沉着冷静:“放我出去。”
梁霄寒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走过去,问他要不要去洗手间。
陈仅点了点头,梁霄寒便蹲下,为他解开绳索。
绳子松开的下一秒,陈仅的拳头便招呼过来。
梁霄寒一把抓住他手腕将他制住,淡声说:“别白费力气。”
刚到这里的时候,陈仅也曾假意服软,却在背后抓起一只马克杯,伺机偷袭。好在来之前梁霄寒骗他喝下的水里掺了药,他使不上力,没有偷袭成功。
这会儿药效尚未完全过去,陈仅的手都在不住地抖,却还是在梁霄寒伸手搀扶时,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
“别碰我。”陈仅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离我远点。”
梁霄寒的神色一时空茫,似乎没听懂陈仅的话,又好像面对如针扎般突如其来的痛感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过这感觉稍纵即逝,很快便恢复如常。
毕竟这样嫌恶的眼神他见过成千上万,多一个又有什么大不了。
从洗手间出来,被困一天的陈仅虚弱到水杯都拿不起来。
梁霄寒端起水杯送到他嘴边,强行喂他喝下去。
有盛不下的水液自嘴角溢出,梁霄寒抬手帮他擦拭,手指刚触到柔软皮肤,又条件反射地收回来。
就像从前的那么多次,不敢继续触碰,为了回避亲吻而退开,并非他不愿意和陈仅亲近,而是怕放任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会露出端倪。
纵使是废人也有自尊心,哪怕他早已输得一败涂地。
或许是怕再被下药,陈仅仍是拒绝梁霄寒送到嘴边的所有食物。
梁霄寒只好同他做交易:“你乖乖吃饭,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放你出去除外。”
听了这话,陈仅往嘴里猛塞一口米饭,机械地咀嚼吞咽。
他的要求是:“把我的手机给我,一分钟也行。”
梁霄寒轻笑出声:“把手机给你,然后呢,你要向梁辰求救?”
陈仅不语。
梁霄寒说:“就在几个小时前,我告诉梁辰,你接近他是为了帮我击败他,回到我身边是因为一直爱着我,你猜他信还是不信?”
陈仅倒吸一口气,似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人竟会如此卑鄙。
“我一直记得你的恩情……”陈仅缓慢而艰难地说,“请别把我对你最后的一点尊重消磨掉,别让我从现在开始恨你。”
梁霄寒知道陈仅会从此刻起对他萌生恨意,可那又如何,恨是一种比爱还要浓烈和持久的感情,把恨着他陈仅囚禁在身边,也比彻底失去来得叫人安心。
“你恨我没关系。”
梁霄寒习惯说谎,次数多了连自己都相信,他笑着说,“不如来猜一猜,梁辰现在是不是恨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