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陈仅思考了一下,认真道:“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学历高,在建筑方面也有天分,去当电工有点浪费。”
那是梁辰第一次知道自己在陈仅眼里还有这样的闪光点,开心到扔下鼠标就朝陈仅扑过去,抱着他又啃又亲。后来两人在床上玩闹起来,连晚餐都忘了吃。
想到如今陈仅不知身在何处,梁辰整个人都颓丧下去。
卓翎还好死不死地打听:“说起来,陈仅真的是梁霄寒派到你身边的?”
梁辰不答。
卓翎接着问:“听梁霄寒的口气,你早前就知道这事?”
梁辰木然地“嗯”了一声。
卓翎消化了好一会儿:“我还当你真上位成功了呢,结果是诈胡啊。”
想起自己之前还站在陈仅的立场劝梁辰赶紧做选择,卓翎几分惭愧道:“没想到陈仅这么拎不清,年轻力壮的不选,非要吊死在一棵那方面不行的歪脖树上……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你还找他干吗,说不定是他自己回到梁霄寒身边去的呢。”
“我不信。”梁辰说,“除非他亲口承认。”
卓翎“啧”了一声,心说爱情果然让人丧失理智。
“如果他不承认呢?”
“就当梁霄寒那些话没说过。”
“如果他承认了呢?”
梁辰垂着眼,低声说:“那我还是喜欢他。”
卓翎摇头叹息:“梁辰,你完蛋了,你真的栽了。”
“是吗。”梁辰语气平淡,没什么表情,“我早就完蛋了。”
从十七岁的那个春夜开始,他的心里除了陈仅就再容不下其他人。他甚至设想过,如果陈仅这辈子都不回头,看不见守在身后的他,他也能够祝福陈仅与其他人,只要陈仅幸福。
连动了争抢的念头,也不为一己私欲,而是因为看到陈仅和梁霄寒在一起不开心。
如果陈仅不承认,那最好,他可以当作无事发生,哪怕是自欺欺人。
如果承认了也没关系,他就把先前发生的一切当成一场美梦,今后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只要闭上眼睛回忆,便能在这混沌的世界里获得片刻的喘息。
卓翎知道梁辰这人看似洒脱随性,实则死心眼儿得很,认准了的事谁都劝不回来,索性不再多嘴,随他去。
喝完一杯咖啡,梁辰打算再去医院走一趟,看有没有机会进去。卓翎打算今晚和他一起跟踪梁霄寒的车,先回去洗个澡吃顿饱饭。
两人说好汇合的时间和地点,起身结账的时候,卓翎看到隔壁桌有个小孩被母亲抱在怀里和父亲视频通话,奶声奶气地叫“爸爸”,突然灵光乍现。
赶紧去追先走一步的梁辰,隔老远卓翎就扯着嗓子喊:“你跑这么快干吗?”
到跟前,梁辰还心急要走:“什么事快说,我赶时间。”
卓翎喘着粗气:“你现在要是走了,一定……一定会后悔。”
梁辰让他有屁快放,卓翎卖关子道:“事情到这份上,其实还有一个能帮上大忙的人。”
梁辰拧眉半晌,想不出来。
卓翎简直要翻白眼:“你是不是真忘了自己还有个爸爸?”
傍晚,梁霄寒进到别墅室内,先将手里的外套一扔,然后松了松领带,呼出一口气。
今天跟踪的从一辆车变成两辆车,且都开得生猛,要不是司机对路线熟悉,加上周五晚高峰出城的人多车流量大,或许就甩不掉了。
进屋先去岛台倒了两杯水,端进二楼书房里。
陈仅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发呆,听见开门的动静,只扭头看了一眼,视线便轻飘飘地移开。
今天的陈仅没有徒劳挣扎地发动攻击,梁霄寒很满意。
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梁霄寒问今天过得怎么样,陈仅说:“你不是知道吗?”
全屋都安装了监控,就算能在各个房间通行,依然没有一丁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