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之间,商水北星二人,已各自掌灯来近,黄淞平霍地一转身道:“带路归鹤亭。”
南水北星二人,各自口中答应了一声:“遵命!”
就见他二人,各自往下一矮身躯,倏地腾身而起,这种起身之势,二小几乎是同一个势子。
二人上肩水平不动,仅靠一双足尖点地而起,所用轻功,更是黄淞平平日所授的一种极上的轻功,名唤“燕双飞”,是特地教授二小同时腾身的一种招式,施展出来确是别有风采。
最妙的是,二小手中各持着一杆黄罩宫式纱灯,翠绿的灯杆轻轻挑着。
而北星南水二人所着服式,又是色泽式样都是一样,再加以身形高矮亦相仿。
此时这一同腾起,肩腰肘足,几乎都一式样,手中纱灯也是举伸得姿态一样。
乍看起来,就像是两支银箭,突地划空而起,手中纱灯,就像是两点金星,倏地凌空而起,先不论二小这身轻功,只是这份绰约风采,已不由令青魄剪吕世遗和龙匀甫二人暗自感叹,俱都不由暗想道:“这黄淞平果真是一罕世奇人,只看其手下区区小僮,竟能有此功力,他本人就可想而知了!”
南水北星二人,各人都是左手轻操上衣下摆,右手平持纱灯,以“燕双飞”的绝招腾身而出,似长虹贯日也似,往那一贤厅入口大门前一落,不待吩咐,已“唰”的一声,分至左右。
手中灯向前略为伸出,把门前左近,照耀得光亮十分,乍看起来,二人就像是两具木偶似的。
黄淞平就在二小身形才一下落的霎那间,已自如飞虹射斗似的,候地腾身而起。
二小方一落下,黄淞平却头也不回的,穿门而出,身形可说是快到了极点。
青魄剪吕世遗和龙匀甫,在人前自然也不甘示弱,吕世遗一双大袖向后霍地一挥,整个人身,就像一支利矢似的水平射出,紧随着黄淞平身后,翩然而出,龙匀甫却是心恨二小在自己面前存心卖弄,有意给南水北星一点颜色。
只见他侧身拧肘,不见其双肩有一丝下沉,人也如穿平归鹤似的,疾穿在下风门之前。
脚尖一点地面,不由对着两侧的南水和北星晒然一笑道:“有劳二位小兄弟掌灯侍候,龙某多谢了!”他说着话,双手微微往前胸一合,遂倏地向两下一分,洁黄的一双水袖已自挥出。
别小看了他这种看来漫不经心的动作,可是在这位丑丐宗雨的传人手上施展出来,却是别具威力了。
南水北星二人,心中正自吃掠,这少年何故对自己二人如此多礼!’谁知一念未完,就觉迎面袭来,一股极大的劲风,几乎令人为之窒息,同时那风力之中,更抉着无比劲力,一时就像两柄铜锤也似的,劈胸猛击了过来。
二小虽各有一身功力,只是因为完全在无意之中,另一方面,龙匀甫这双袖上的“拔平见日”功夫,也确非二小所能敌得住。
故此就见南水北星二人,各自口中“啊呀!”了一声,俱都“通!通!通!”一连后退了五六步,各自都觉得心血上涌,一阵面热,那阵迎面罡风,几乎逼得二人喘不过气来,同时二人手中所持纱灯,在龙匀甫双袖一挥之下,已全部熄灭,人也摇插欲倒。
二小各自拿桩站稳身形,方欲开口说话,只见眼前人影一闪,黄淞平竟自去而复返。
黄淞平身形向下一落,一双大袖,竟然倏地向两下一分,口中轻叱了声:“没用的东西,点灯去!”
北星南水二人竟在黄淞平这一分手之间,各自不由自主,被一阵疾风,硬给退出了一丈四五,身形旋转得如同风车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