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胡说!”宁沁雪惊慌失措的提起裙摆转身,步履匆匆,“今日这话我便当从未听过!”
所幸她将丫鬟都留在了园外,这话也只有她与沈世政知晓。
直到回了卿云苑,宁沁雪心仍怦怦直跳,她按了按胸口,接过桃红倒好的茶一饮而尽,仍觉荒谬。
“姑娘,沈相跟你说什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桃红不知她心中所想,眨巴着眼睛好奇出声。
宁沁雪回头看向铜镜,果不其然,镜中女子双颊绯红,柳眉微蹙,目光流转间尽显羞恼。
沈世政那话好似还在耳边回荡。
那四个字如同魔咒一般,惹得她心绪不宁。
他怎会心悦自己?
宁沁雪本不想当真,可回想起沈世政说这话时真挚的眼,她便也生出些不确定来。
他们二人只不过是幼时情谊,他从何起的这般心思?
将丫鬟都打发出去,宁沁雪坐在镜前心慌意乱,坐立不安,仍觉不可置信。
窗外,沈世政斜倚在枝叶繁盛的榕树枝干上,看着屋内来回踱步的宁沁雪,低声叹了口气。
今日他还是太急切了些,没有任何准备便将心思说出了口。
只是,他实在不愿看她一人承受诸多,自己却无能为力。
……
将军府内。
徐老夫人一回府便叫了府医,松鹤堂内一片兵荒马乱。
自是没人顾得上苏茗儿。
她七拼八凑终于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凑了个完整,心下暗喜。
看来这宁沁雪果真是铁了心,要将徐府闹个天翻地覆。
这不正好如了自己的意!
要不是初来乍到,她又怎会甘做平妻,将军府女主人才是她的目的。
苏茗儿心思百转千回,趁这个空档去了徐锦荣的院子。
一进门,便挂上一副温婉可人的表情,将手中药碗放下,走到床头扶起徐锦荣。
“锦荣哥哥,这是茗儿一大早去为你熬的药。”
她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吹后才喂到徐锦荣嘴边,嗓音婉转,“茗儿和腹中孩儿都盼着你早日好起来。”
徐锦荣面色灰败,眉间更是蕴藏着一股郁气。
听她这么说,扯出一个笑来,就着她的手将药咽下,“还是茗儿最体贴。”
将一碗药喂完,苏茗儿垂眼敛去眸中情绪,佯装不经意间提起,“刚刚我看府医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闻言徐锦荣面色一凝,撑着坐起身来,急声问:“母亲怎么了?”
苏茗儿咬了咬唇,一脸为难,吞吞吐吐答道:“茗儿听下人说,老夫人去了侯府,却被夫人气得险些咳血。”
“什么?!”
徐锦荣勃然大怒,额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她心肠竟如此歹毒!”
气急之下他险些背过气去,咳得满面通红。
苏茗儿急忙上前拍着他的背,目露关切,劝解道:“锦荣哥哥,你现在不宜动气。”
“宁沁雪!”
徐锦荣咬牙切齿,忍着痛意下床,“拿纸笔来!我一定要休了她这个毒妇!”
他艰难挪到桌案边,提笔写下一封信,叫来随从,“将这封信送到侯府,亲自送到宁沁雪手中!”
苏茗儿掩去眸中喜意,佯装无意道:“姐姐也真是的,明知道你受伤仍这般任性,真是不知道锦荣哥哥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