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翀冷哼一声,怒声质问道:“你可忘了昔日是谁将你提拔,你今日之功更是因谁而得!”
徐锦荣面色一变,心知不妥,却不得不开口,“是镇北候。”
“你既知晓,又怎能对他出言侮辱,人若忘本怎可立世!”赵翀疾言厉色,“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将徐锦荣带下去,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任凭徐锦荣怎么喊冤,赵翀都没再看他一眼。
听得门外声响消弭,沈世政上前恭扬出声,“皇上圣明,如若镇北候泉下知晓皇上如此,定然感激不尽。”
赵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示意他坐下。
“镇北候所为朕都看在眼里,这赵家半壁江山皆是由他打下,却不料他竟早早马革盛尸,朕对他有愧啊!”
思忆起昔日镇北候英勇,赵翀面露动容,“如今镇北侯府却只剩下孤儿寡母,朕岂能让他人肆意折辱,岂不寒了将士之心。”
他挥毫落下几行字,“让人将这些赏赐送去镇北侯府。”
太监恭声应下,着手去准备。
待太监带着圣旨来到侯府,众人皆是惊惶不已。
徐老夫人进宫一事她们也有所耳闻,本以为皇上是降罪于侯府,但见太监面上笑意便觉并非如此。
“镇北侯夫人接旨!”
侯府众人齐齐跪下,听他宣读圣旨内容。
“朕念及镇北候昔日之功,特赐其妇金锒嵌丝玉如意一对,红玉珊瑚树一株……”
一件件稀有之物被搬进府中,将偌大的前厅占得满满当当。
“侯夫人,快接旨吧。”
领头太监笑眯眯的看着侯夫人,“皇上心里可惦记着侯府呢。”
“臣妇谢皇上隆恩。”侯夫人躬身上前接过圣旨,回头看了眼身边跟着的丫鬟。
丫鬟会意,上前塞给领头太监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公公辛苦,留着买茶吃。”
太监垫了点钱袋的重量,脸上笑容越发真切,不经意开口提点了一句,“今日多亏沈大人在皇上面前提了几句。”
宁沁雪闻言不禁抬起头来,心中微动。
太监带着赏赐来时她便有所猜测,如今落实,也觉在情理之中。
若非如此,恐怕侯府面临的将是一顿斥责。
待送走赏赐的太监后,侯夫人面上的笑意却渐渐隐去,眉心紧蹙,叹息一声,眼中蕴着满满的愁意。
“母亲这是怎么了?”
宁沁雪不解,侯府受到赏赐理应是喜事,怎么母亲竟是如此神情?
侯夫人看她一眼,眉间愁绪不散,却只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见状宁沁雪更觉费解,“母亲何事要瞒着我?”
“雪儿不必担心,娘只是想你爹了。”
侯夫人别过头去,扯出一个笑来,“想着有你爹在,侯府今日定不是如此衰败,这才一时情难自禁。”
“母亲说谎。”
宁沁雪眸色清亮,并不相信这话。
母亲向来性格坚韧,思念父亲也只会独自默默垂泪,怎会当众如此事态,定是有其他缘故。
她握住侯夫人的手,语气急切:“母亲有事莫要瞒着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侯夫人叹息一声,伸手将她鬓边垂发拦起,眼神慈爱。
“雪儿,娘只希望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平安喜乐,其余的事都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