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问道:
“你这次来日本准备待几天?”
对方对你这种毫无征兆的提问方式也同样已经习以为常。
她说:“最多一个月,美国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在北海道?”
“就在这边,但要去趟广岛。”
哦那没事了。
你又放了心。
他们俩最近的活动范围都会在关西一带,应该不会轻易碰到。
“所以你跟我提这干嘛?”
贝尔摩德组织了下语言,才说:“日本区这边最近缺少人手……”
“等等,”你抬起手,飞快地打断她,“免谈。”
贝尔摩德:“……”
她被你毫不犹豫甩出的两个字弄得噎住半秒。
“……我还没说完。”
得了吧。
你丢了个白眼。
她不说完你也知道会是啥事。无非就是想你既然身在日本区就多干点事,别杵在那闲着。这群人从三年前开始说招人招人,结果招了这么多年日本区也还是照样缺人,新迁过来的日本区总部跟吃人的黑洞似的,是个招多少人也永远填不满的大窟窿。
“之前就说了,这边的事不要拉我,我才不要帮我们的大劳模分担工作量。”你说。
这当然不过是一个最微不足道的理由,但不妨在你的倾情演说下变得更具有说服力。
“他不是还有闲情雅致玩乌鸦捉老鼠的游戏吗?那么爱工作就让他多做几人的份呗,反正这片区域本就是由他负责。多在一个管辖区干事就相当于多一倍的工作量,这活谁爱干谁干去,反正我不奉陪。”
你说得十分坚决,打死不做加班人。
“……”
女人因为你的话,哑然了半响,迟迟没作声。车这时也已经开到了东京市中心医院的门诊大楼楼下,前面的路被一辆救护车挡住,不方便继续往前行驶。
贝尔摩德将车停在那辆救护车的后面,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直接走楼梯去住院部的地下负三楼。”
“行。”
你也没废话,拿了自己摘下的帽子和假发开门下车。
玛莎拉蒂在你关上车门时就再次启动,再次汇入到车流中。
“……”
直到亲眼看见车消失在眼前,你方才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转过身。你站在树荫下避开阳光,抬起头,幽幽的目光望向那栋门诊大楼后面的那栋更高的白色大楼,许久后才挪开视线,单手向后捋了把头发丝,将假发塞进背包里,等会儿去找个洗手间或者杂物间暂时存放起来。
你抿了抿嘴唇,踩着树叶的阴影缓缓朝那栋大楼走去。
……
住院部大楼负二楼的楼梯间外,一个身穿同医生制服没什么区别的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在焦虑地来回踱步,嘴唇哆哆嗦嗦,像在念念有词。当他那双时不时往旁边瞟一瞟的眼睛发现出现在楼梯间门口的你的瞬间,明显一亮。
“金麦先生。”
已经认出你身份的研究组成员快步上前迎接你,紧张又故作镇定地说着,
“您好,我的代号是比特,负责您在东京市中心医院研究组据点的一切接待事宜,等会儿我会带您参观我们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