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你没看他,出声打断了这些听起来似乎就要一直没完没了讲下去的废话,言简意赅道:“就干正事。”
“——哦哦,好的好的!”
比特连忙点点头,小跑两步到前面引路。
“那请跟我移步这边。”
走在一条长而笔直的过道上,你听到有路过的年轻研究员在看到面生的你时好奇地小声问身边的同事“他是谁”,得到对方一个语气急促的“嘘”,然后被用力拽走。
“……”
你踏入了一间位于拐角处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的布置早有准备,齐全的设备和天花板明亮的白炽灯,一张褐色的单人沙发被摆在中央。
“金麦先生,您坐这。”
比特端了杯水过来。
“这是刚刚调好的温水。”
你没去碰那杯水,只是在沙发上坐下。
没多久,对方戴上了口罩和医用手套,一切准备就绪。他拿着沾了碘酒的棉签,小心地询问你:
“您想用哪边?”
你撸起了左边的外套袖子,将左手小臂垫在白色的软枕上。
没一会儿,擦在动脉处的碘酒味道还没挥发完全,胳膊一疼,粗粗的针头毫不留情地穿透皮肤、扎进血管壁,新鲜的血液开始源源不断地从导管流入无菌瓶内。
自始自终你都撇开着视线。
一分钟后——
“你想抽干我吗?”
“!!!”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满脑子都在思考该如何利用这瓶来之不易的宝贵鲜血的研究员打了个激灵,连忙挪开一直黏在盛满血液的无菌瓶的目光,却抬头时,不慎撞见了一双腥红又冰冷的眼睛——寒意立马自脚底而起,比特刚刚还泛着激动涟漪的心在后知后觉感应到危险的瞬间失衡般重重一跳。
他连忙惶恐又慌张地翻找出干净的棉签,拔掉针头。
“抱抱抱抱抱歉!”
呲。
你一把拨开了那只试图用棉签帮忙按压住手臂针孔的脏手,直接放下衣袖站起身,在对方惊慌害怕的道歉声中直径迈开步伐,走出这里。
……
离开没有温度的实验室,硬着头皮爬上两层楼台阶后回到藏有背包的杂物间,你瞬间脱力地跌坐到地板上,背靠冰凉的门板。
呼吸虚弱又急促,你却强撑着,从杂物间的角落里扯出藏好的背包,掏出假发和美瞳。
“……艹!”
不住颤抖的手有好几次差点戳进眼球,你骂了句脏话,可还是必须咬咬牙,努力克制这些失血过多后的生理反应;在经过几番斗争后,终于弄好后,才从杂物间物架最底下的箱子里顺出一副新口罩,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
你深呼吸口气,压低了帽檐,背上包后重新站起来,费劲地推开杂物间门,低调又迅速地融入到外面的人群之中。
——
还有五步就可以走出这该死的地方。
你看着前方敞开的大门和外面的风景,虚浮的脚步又变快了。
现在的你一门心思只想赶紧离开这破医院,然后打车回家,在床上好好躺着睡上一觉。这样就不用在晚上再苦费心思地解释自己上班怎么还能上成这副丢了魂的死样了,也不用担心如果到了晚上,身体里的血还没有补足的话,会出现什么离奇的意外状况,或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