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有块表,在弗罗里达,匿名将表寄给野格圣鹿的隶属单位。”走到了你身后,随手翻开桌上布袋子的人,口吻平静地说,“东西不幸被里面的间谍截获,发现了表带内侧名字缩写,判断是野格圣鹿的遗物,秘密上报给琴酒。琴酒交由他来查,他买通快递公司提供信息,顺藤摸瓜找到了人。他在逃跑途中中枪,琴酒自信他活不了,所以很快就撤离。琴酒忌惮跟猜疑他一直跟着你,会知道组织的内部事情。就算没有这次,当发现他从你身边离开,也还是会亲自处理。”
“……”
“怎么不说话?”
你只好抬起头,视线在玻璃中与身后人对视。
对方也正看你,绿眼睛在夜晚里比海水还深。
“你不该让他走。”
她嘲讽道,
“他学了你,做多此一举的事。”
“这么快就要下船?不玩玩吗?”
克莱恩从外面折返回包间,正好撞见走到门口的你,似乎是准备离开。
你在门忽然开启之际,有所预感地退后两步,立在圆桌旁边,看心情很好的法国人收起惊讶的表情走进来。
门在他身后轻轻带上。
你没答他问题,反问:“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是小帕米亚先生主动说见我,可我去晚一步。”
克莱恩一进来便闻到包间里的烟味,于是环顾了圈。发现坐在靠墙沙发上的女人已经不在,烟灰缸里有一个带口红印记的烟头。
他收回了目光,走到桌旁的一把椅子前,大刀阔斧地坐下,神情放松,态度十分坦诚地讲:“我收到消息时很惊讶,他居然知道我,也知道要怎么找到我,我太小瞧他了。”
你转身面向他。
“你们不是早已经把他抛弃吗?”
“抛弃?怎么可能,这里面有误会。”黑手党表情夸张,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帕米亚先生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人类又不是冷血动物——小帕米亚先生在外这么多年,一直都好好的,直到你和你的同伴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把人带走。我承认你们很有一手。”
说罢,他又耸了耸肩,吃惊化为无奈。
“算了,事已至此,一切都不重要了。不过真意外,没想到居然会是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在圣米亚医院的后花园里聊过天,我跟你讲过我被我父亲用猎枪追着打的故事。”
他没注意你逐渐皱起的眉头,继续愉快地往下说,
“你走后没多久,倒下一个人,我以为是你呢,毕竟你当时看起来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你盯着他脸上的疤,搜刮半天也搜刮不出与这人有关的半点记忆,但可以肯定的是,木下间志从没离开过日本。
你面上不显,淡淡地回道:“你认错了。”
“真把我忘了?”克莱恩面露失望的神色,转头看玻璃窗映出的自己。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想到什么,旋即表示理解地感叹,“好吧,那时的我脸上好像还没这个,确实叫人印象不深。”
他转回头,又看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