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倔脾气,秦景曜又补一句,「等会我就走了,别又下来了。」
慕晚把围巾扔向对面,什么人啊,说话不算话。
「生我的气,还不愿意走了。」秦景曜这一路上被慕晚的男朋友刺激得不轻,菸酒浸润的嗓子低哑,他放狠话,「你再不下车,今天晚上就别想上去了。」
「我数三个数。」
三个数数完,秦景曜要慕晚兑现她今晚没兑现的承诺。
第10章晚了
这是教训人的话。
慕晚的手摸向车门,她眼前出现了按钮的重影,好一会儿才找准开门的位置。
「三。」
秦景曜每一秒都掐得刚好,不快不慢,慕晚着急地伸手摁下开关,他就温和地笑,依旧在数,「二。」
车门怎么打不开,慕晚喝了酒,四肢绵软无力,一点劲儿都使不出来。
她小的时候犯错误,家长也这样威胁犯错的小孩儿,可慕晚经历得多了就会发现自己的父母总归不会真的打骂。
秦景曜的脸上甚至都没有一丝怒气,他简直比生气的父母要和气得多,平缓的声音数着数字,仿佛不能把慕晚怎么样。
慕晚的手抖得像是在拆定时炸弹,她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
炸弹上定时的电子表在倒数,此刻再不打开车门,她似乎就真的要留在这里了。
「三。」
倒计时依旧没停,宛如一场永不停歇的噩梦。
最后的关头,慕晚拼上仅剩的力气拉开了车门,她松了一口气,马上准备下车。
一只手探了过来,覆盖在了自己的手上,微微地下握,很轻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随着而来的是后背压过来的力量,这个距离,慕晚的发顶能碰到秦景曜的下颌。
从头顶到脚尖,慕晚全身上下都绷紧得像一根拉满的弓弦,她不敢回头。
「晚了零点五秒,」秦景曜的手虚虚的盖着,宽厚的手掌时不时压紧了女孩的手背,「我都记着呢。」
手底是发凉的把手,身后是干燥温暖的胸膛,一冷一热,夹得慕晚难受。
「我要下车,放我出去。」
秦景曜垂眸,女孩低头时露出的一段脖颈白过了窗外的雪与月,绝色倾城。
香气恍然稚嫩的绿芽,把慕晚身体的每一寸当做泥土,破土而出,生根开花。
他细细地嗅着,另一只手反覆地抚摸上洁净的后颈。
慕晚害怕了,她的潜意识在叫嚣着,让她快逃。
「好香。」秦景曜阖目,手指摁下去,他能感受到薄软皮肤下流动的血液,生机勃勃,如四月的山花烂漫,「用了什么这么香,告诉我好不好?」
对方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掐住她脖子,慕晚并非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手心的汗胶水般黏住了门把手。
暖风送进衣服里,熏得人犯困,慕晚却吓得酒醒了一大半。
「什么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