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偏偏是卫贼呢!
利用他,骗他,她本该毫无负担。都已经找到了亲人下落,就差一个机会,便能带他们离开!可为什么,现在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她默默对自己说,就骗他最后一次。
之后山高水远,再不相见。
——
卫柏牵着她,一起逛遍东园,兴致勃勃地问她今后想怎么布置。顾雁打起精神,浅浅笑着回应。待吃完饭,天色已昏暗下来,他们又才回到西园。
寝阁门口,侍从恭敬说道:「殿下,热水已备好。」
又到卫柏的沐浴时辰,他点点头,留她在寝阁里休息,自己去了浴室。
顾雁坐在案边,思量着该怎么利用这次机会。刚坐片刻,陈翁捧着一叠衣裳,来到她面前:「容娘子。」
「陈翁有何事嘱咐?」她抬头,发现老者手中拿着几件衣裳。
老者躬着身,蹙眉说道:「这是殿下要换的衣裳。唉,殿下遇刺受伤后,每次沐浴需有人服侍。近日本是老奴前去,不巧,今日老奴身有不适,还请娘子代劳。」说着,陈翁走上前,把衣裳放到了她身边。
「哎……」待顾雁反应过来,老者已躬身告退了。
她吁了口气,转头看向衣裳。是卫贼最常穿的黑色里衣,有着他惯用的薰香气味。心脏又突突跳起来。她纠结了半晌,终是压下忐忑,端起衣服走向通往浴室的廊道。
走进浴室,就像走进了云雾仙境。热气在屋内氤氲,还有一股淡淡兰香混在其中。房屋中央凿有一座白石砌成的浴池。卫柏束着高马尾,坐在池中正背对着她。他上半身露出池沿,灯火穿透雾气,在他后背映出一层昏黄水光。
顾雁微微抿唇,轻步上前,将衣裳放在池边小案上。
听到脚步声,卫柏偏头问道:「容娘?」
「殿下,陈翁让我来送衣。」顾雁低声应道。
水声哗啦作响,卫柏转过身面对她,目光炯炯地望来。离他莫约三尺远,顾雁能清楚看到,水珠从他肩上,沿着厚实胸肌向下滑落,被案上火光变成一串串晶亮的珍珠,一直滑到紧致的小腹沟壑,才被池沿彻底挡住。
在水里的他,还不穿衣服,比那日在营帐里见到的身体还要诱人。
她的耳尖倏尔泛红,脸颊像火烧一样滚烫。顾雁迅速偏头不看他,可又忍不住用眼角馀光瞄去:「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卫柏举起左手,无奈道:「这只手不能沾水,多有不便。之前都是陈翁帮我擦背,今日他病了……可如何是好?」
顾雁又才转眸望去,见他左手小臂上的伤口已经结成一道深红色的疤,狰
狞地凸在皮肤上。她心底一颤,上前跪坐在池边,拿起放在那里的浴巾,倾身在池中打湿,又道:「请殿下转身。」
卫柏眼眸微微弯起,听话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顾雁拧干浴巾,放到了他背上,轻轻搓起来。他的背很宽阔,白皙肌肤上,四条交错的褐色疤痕格外突兀。她擦过疤痕时,都情不自禁地放轻了力道。再仔细看,疤痕皮肤皱皱的,与周围肌肤格格不入。
她忍不住停下擦拭,用指腹轻轻触碰那些痕迹,有些粗糙的质感。
「这里还疼吗?」她问道。
卫柏摇头:「不疼了。」
顾雁又从他的后背擦到上臂。她停下浴巾,轻轻抚过这次的新疤:「这里呢?」
「也不疼了。」他深吸一口气,轻声应道。
她松开手,重新在温热的池水中搓洗浴巾,再次拧干,又把热气腾腾的浴巾叠好,放在他肩头。这次,她沿着他的脖颈往前,轻轻擦拭到前胸。浴巾停下,她的指尖,终于触到了他的前胸肌肤。
湿漉漉的水珠使肌肤格外滑腻,但本身肌肉又足够硬实,触碰起来感觉微妙。正当她准备收回手时,手却被另一只大手按住。他的掌心是湿的,还带着水温的热气。
「你在上面,擦不到这。」卫柏哑声说着,忽然起身转过来,伸手抱住她,将她拖进了池水里。
池面掀起剧烈水浪。「呀!」顾雁一惊,连忙抓紧他的胳膊,才堪堪站稳,没在池中滑倒。她再抬头,脸颊擦过他胸前,站了满脸水珠。
顾雁呼吸一滞,捏紧了浴巾。池水没过她的腰际,下身衣裙全都打湿了,衣摆飘在水中。卫柏抱着她,重新坐回池里。顷刻间,顾雁便被拉到了他身上,与他对面而坐。升腾的水汽萦绕在四周,她额头和后背浸出一颗颗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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