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晕了。"沈念偏头蹭掉黏在唇边的碎草,苦笑着牵动嘴角,突来的痛觉让女孩顿了顿。
可恶,打人不打脸的道理都不知道吗!
粗粝的麻绳随着动作更深地勒进腕间,皮肤渗出的血腥气传出。木门缝中渗出的太阳光照出庄可怀惊愕的神色,沈念解释道:"那迷香实在霸道。"
“张安你怎会在这?”一直没有声音的何元冷冷开口,声音带着沙哑,显然也是刚醒不久。
“说来话长。”
何元猛然发力牵扯绳索,三人捆缚处立时传来皮肉摩擦声。她染血的虎口卡着粗糙麻绳,单薄肩胛在粗布衣衫下起伏如蝶翼。
麻绳纹丝不动。
"长话短说。"何元唇角沁出血珠,眸光却愈发凌厉如刀。
"那日我出门找郎中,不料城中郎中皆有事,只能折返。"张安喉结滚动两下。
"途中遇见赵老板,他说城郊外有个老医师,医术了得。。。。。。"
"赵老板?"
张安点头时扯动颈侧淤青:"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去的,谁知那贴药真见效。老医师让我过几日再取另一副,我便准时去了。"
"那你怎会在此?"
"不知道。"张安瞳孔略微收缩道:"再醒过来就在这儿。"
石室里铁链忽然哗啦作响。庄可怀在墙角蜷缩着呛咳两声,腕间麻绳已勒出血痕:"二位。。。"他沙哑着嗓子打断对话。"劳驾先解开这绳?"
张安蹲下的阴影笼住光线。他费力地抠弄绳结,指甲缝里渗出血丝,这粗绳却越缠越紧。
见其实在困难,何元突然想到自己身侧别着一把弯刀,低下头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
张了张嘴,将涌到唇边的话咽回喉间。
"庄可怀。"何元忽然盯着少年腰侧微凸的弧度,鬓角碎发随吐字而轻颤,"你的折扇还在吗?"
少年闻言突然扭成古怪角度,引得一旁铁链在石地上刮出尖啸:"在!张安快掏我怀里!"
张安从少年襟口抽出折扇。
“按第三节竹骨!”“哎哎,别把扇叶对着我们。”
“咔嗒”弹开的震动顺着张安虎口直窜上臂,扇叶处弹开箭矢。
张安拿箭矢替三人解了绳,沈念环视四周,本以为这是一处屋子,没曾想是一山洞,洞口被一扇木门关着。
"你醒来就在这?"
"倒也不全是。"张安突然按住太阳穴,指节发白。"半梦半醒间睁开过眼,船板硌得脊梁生疼,满鼻子都是艾草闷香。。。。。。"
"就你一人?"
"在船上时舱里横七竖八躺着好些人。可这回睁眼。。。洞里只剩我一人。"张安挠头憨笑着道:“没过多久木门被打开,然后你们就被扔进来了。”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庄可怀突然盯着他耳后:"你脸上沾着什么?"
张安抬手摸脸时蹭了满手墨绿色膏状物,惊得倒退两步:"卧槽,这什么鬼东西!"
沈念盯着张安面上,沉思片刻道:"艾草膏。"
"艾草?"何元狐疑地凑近。"艾草膏是这样的?"
"先出去。"
张安听闻此话像是松了口气。他朝三人点点头道:“走吧。”
木门上的铁链虚锁着,轻轻一推就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