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那时候很漂亮吧?”江月皎试探着开口,原主的脑子里没有这段记忆,即便有也是茶馆戏文里改编过的版本。
既然她想好了要从越淮昼入手查明一切,自然是不愿放过一丝线索。
大约是没想到江月皎会突然问到这个,越淮昼思绪被拉回到现在,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你长姐才貌双姝,的确是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美人。”
越淮昼说着,看了眼只到自己胸口的江月皎,哄孩子似的加了句:“你还小,再长长年岁也不差。”
江月皎:……并不是很想说谢谢。
自那日回来后,除了接到一封将凤倾宫赐予她暂居的圣旨,江月皎就再没见过越淮昼。
整个皇宫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皇后薨逝并没有带来任何改变。
管理六宫的权利暂且交给了不问世事的文贵妃,据说楚瑜去找越淮昼争取了几次,但最终还是没能抢到。
马上要到年节,虽然皇后刚逝世不久操办规模不宜太大,但皇家该有的规矩礼仪也不能落下。
凤倾宫也做了些简单装饰,增添了几分温馨年味。
“小姐看,奴婢做了几个荷包,可以留着过年时候赠予陛下,或者同其他娘娘互换礼物。”
当归轻轻扶了下被太阳晒得迷迷糊糊、脑袋快要磕到桌上的江月皎。她同茯苓都是夫人留下来的、江日昭从相府里带来的陪嫁丫头。
如今大小姐骤然薨逝,若不是二小姐寻了回来暂居宫中,她定然是要去陵园陪着大小姐青灯古佛余生的。
同为宫中女子,她眼看着二小姐总是约着柔嫔娘娘打听陛下的事,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也是,哪怕如今住在这凤倾宫,陛下却没有透露出消息要给二小姐一个什么名分,小姐有心搏些宠爱,有个依靠自然是好的。
她同茯苓不一样,茯苓是夫人某日突然带回来给小姐的丫头,比她机灵能干,可自从大小姐薨逝之后茯苓也时常不见踪迹。
当归轻叹一口气,她只会做些小女儿的玩意儿,二小姐若想求得陛下宠爱,她能做的也就是绣绣荷包聊做礼物这些。
“啊,谢谢,真漂亮呀。”江月皎捂嘴打了个小哈欠,她今日约了柔嫔来下棋,只是不知为何从不迟到的人却来晚了,她这才等着等着就要睡过去。
当归手中的几个荷包绣工极其精致,很明显是用了心的,江月皎只看东西,没听见当归刚刚的话,以为是送给自己的。
当归红着脸不好意思,二小姐同大小姐一样,都是很好的性子。
江月皎接过荷包跳下软榻,在自己腰间比划着:“怎么戴呀?我今儿穿的衣裳配这个水青色的是不是更合适?”
当归捂着嘴笑,正欲上前帮江月皎整理衣裳佩戴,就听见殿外传来一道尖细男声:“皇上驾到——!”
越淮昼?江月皎撇嘴,她还没摸清皇帝的真正喜好,也没学完整长姐的模样呢,怎么越淮昼就提前来了?
不是说年节将近,连楚瑜都堵不到陛下的人影吗?
越淮昼进门解下靛蓝大氅递给当归,随即坐到软榻左边,示意江月皎起身。
“朕听闻近日江丞相同你来往不少家书,怎么,才来宫里住了几日便想家了?”越淮昼闲话家常般开口。
江月皎不着痕迹地皱眉,她的确给江陵忠送了些信件,不过和想家什么的无关。
主要是想从这位便宜爹那里问些关于江日昭待字闺中的旧事。
在她们这一行里,了解要模仿的人物生平,可以更好地理解和扮演角色。
懒得和越淮昼你来我往地试探,江月皎直截了当:“不是什么大事,问些关于长姐的旧事以解思念罢了。”
“哦,这样啊。”越淮昼点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朕听闻,你和丞相约了过两日回府中暂居几日?”
江月皎扯了扯嘴角,有些气鼓鼓:您老知道得这么清楚,还听说?你直接说你拆开看了就得了呗!
她确实有回相府的想法,她对江日昭在后宫中的生活轨迹已经基本熟悉了,所以想回相府去长姐的旧居看看。她本来是打算晚膳过后再去同越淮昼说的,哪成想这人提前过来了!
当然,拆人信件的陛下并没有任何包袱,神态自若:“回去可以,不过不许过夜,宫门下钥前回来即可。”
……不知道的还以为越淮昼是她爹。
“为什么?”明知道拗不过越淮昼,江月皎还是脱口而出地问。
越淮昼狡黠一笑,倾身凑到江月皎耳边:
“因为,丞相府,有鬼。”
……
陛下,您好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