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柔和程墨的圣体共鸣形成了一圈防护罩,将四人护在里面,外面机械蜘蛛不断撕咬也拿他们没办法,这让林清雪也跟着放下心来,警戒的同时等着江遇年重组复生。
蓝雪花的花盆还挂在林清雪小屋子的二楼外,蓝雪花地花瓣却被林清雪带到了这里,成百上千的光茧化作漫天飞舞的碎片被程墨和苏小柔吸收的时候,林清雪用江遇年给她栽的蓝雪花帮江遇年重塑了身躯。
江遇年以前受命为第七号实验室抓捕实验体,他找到了莫卡尔特星上还处于幼年的程墨和苏小柔,因此得到了大笔的资金支持,为父亲江风灵研制出了第二代智能头盔。
第三双眼睛与他达成交易,让他用程墨和苏小柔做实验以改进智能头盔,那时候他犹豫了,这给了程墨和苏小柔逃脱的机会。因为程墨和苏小柔逃脱,第三双眼睛暴怒,直接将江遇年的四肢截断,但念在他还有价值,于是第三双眼睛“贴心”地为他止血,并给他安装了金属四肢,以便能够更好地控制他。
江风灵看到儿子变成了半人半机械的模样,发誓要毁了第三双眼睛。他听说林泰华有个养女名叫林清雪,虽然不是苏小柔和程墨那样的圣体拥有者,但林清雪聪慧过人,竟然洞悉了智能头盔的原理,并研发了独属于她的智能芯片。
当时的林泰华正忙着在医院照顾苏小柔,刚刚找回亲生女儿的林泰华一门心思全在苏小柔身上,这给了江风灵机会,林清雪在去探望苏小柔的路上被江风灵绑回了第七号实验室。
在江风灵的逼迫下,林清雪凭借惊人的天赋研究了一套反制系统,当她将第二代智能芯片植入江遇年体内后,江遇年竟然奇迹般地摆脱了第三双眼睛的控制,只是偶尔会受其影响。江风灵大喜,加上江遇年说要报答林清雪的恩情,父子俩与林清雪达成协议,林清雪继续为江遇年想办法彻底摆脱第三双眼睛的控制,江家父子给林清雪提供研究所需的各种材料和资金。
后来智能芯片和智能头盔第三代双双上市,林泰华自觉自己没有照顾好林清雪,索性将《雪域奇闻》原稿给了林清雪,希望能对她的研究有所帮助。果然,林清雪再次凭借自己的天赋将智能芯片与文学创作相融合,继承了林泰华的笔意,在文学上小有名气,只不过她常年忙于研究,在创作上的投入变少了,所以没有太多的作品发表。
她因为被绑架的事情变得冷漠了许多,偶尔会有是因为苏小柔分担了林泰华的注意力,才会让她在去看苏小柔的路上被绑架的念头。尽管江家父子后来没有再加害于她,可是被绑架的记忆对她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创伤,导致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看到绳子和麻袋之类的东西都回颤抖。
江遇年为了补偿她,常年给她种花,尽自己所能帮她做研究,哪怕她说要报复一下苏小柔,他也毫不犹豫地为她找来了“网络使者”及其所率领的水军,在她栽赃嫁祸的事情败露之时也是江遇年亲自出面为她摆平。
她不知道她恨不恨江遇年,只是给江遇年增加了防护机甲,这让江遇年完全变成了机械人,只有部分组织和细胞还是人类的模样。她给江遇年重新织皮,看着只剩下心脏和大脑还是人类的江遇年抱着一盆蓝雪花出现在她的小木屋前时,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江风灵已经过世,她不知道江遇年以后还会不会利用她。在她被机械臂所伤的时候江遇年将她救回了小木屋,她醒来后想到的是江遇年操纵机械手臂将她再次绑了回来,只是为了窃取她刚刚取得的成果,但是看到蓝雪花还摇曳在窗外,她又觉得不该是那样的。
那个在她说苏小柔已经有考官圣体和林泰华大半的爱,她想要独占林泰华的旧时光书店的时候会派人帮她入侵旧时光书店的江遇年是在利用她还是在帮助她?她自己也不清楚,但眼下只有按江遇年说的做,在第三双眼睛摧毁江遇年的同时引爆江遇年体内的电子炸弹,才能将那些作为第三双眼睛能量来源的光茧冲散。这样程墨和苏小柔就可以利用圣体共鸣读取并吸收那些光茧的能量,只要没了那些光茧,第三双眼睛自身的能量在莫卡尔特星支撑不了太久。
江遇年自行引爆体内的电子炸弹的时候林清雪还在想:“他怎么那么敢赌啊?我还没答应一定要帮她重组身躯呢?重组的身躯很难再找回心脏和大脑啊?”
但江遇年的核心芯片滚落在她脚边的时候,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蓝雪花应召而来,重组了江遇年的身躯。那些潜藏在蓝雪花中的记忆不断填充着这具新的身躯,她为江遇年手搓的存储盘将其他一切记忆和思想都传输回江遇年体内。为了这个存储盘,不久前她第一次主动去求程墨,程墨答应帮她的时候她还有点小窃喜,心想这样才能保证她自己手搓的存储盘不会有问题,江遇年的复生重组就多了一分保障。
以她的天赋,她借助实验室的设备做出来的存储盘绝对没问题,但江遇年的家里没有那些设备,她的实验室因为她的案件被异时空处理局暂时封闭,她来不及偷偷回去研究存储盘,只有程墨能直接手搓,她想还好程墨帮她手搓了一个存储盘。
现在江遇年复生重组了,程墨和苏小柔还在吸收那些光茧,她警惕地盯着四周,试图找出第三双眼睛。
出人意料地是第三双眼睛没有挣扎,直接溜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一点踪迹。
“当做是报答你帮我和小柔劝退水军和吴智殷的恩情。”程墨把手搓存储盘递给她的时候说的话她还记得,她甚至有点想不通程墨的理由。当时她在去看苏小柔的路上被绑架会恨苏小柔,可是她帮程墨劝退了本来就是她和江遇年找来的水军和吴智殷时,程墨竟然会那么说。
江遇年的躯体已经长好,青白双色的眼瞳一闪而灭,她再次不知所措。江遇年可以重组,那她呢?
……
记忆中枢里,程爷爷的全息影像正在循环播放:“小墨,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说明第七实验室的锚点已经启动。记住,莫卡尔特星的观测者害怕真正的‘原生记忆’——你们小时候在樱花树下的约定,才是打破所有镜像的钥匙。”
在循环播放了三遍之后,这段影像立刻被搅碎,碎片扭曲了空间,画面里出现了戴着白色面具的第三双眼主人。
那个人举起智能头盔,面具下的眼睛依旧血红,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颇有些像程墨以前借助考试圣体一路开挂后站在领奖台上接受鲜花和掌声时的笑容。
“你们以为圣体共鸣是力量?错了,那是我们给每个平行世界的‘病毒’。当所有程墨和苏小柔都戴上头盔,莫卡尔特星的大门就会打开,所有其他平行世界的程墨和苏小柔都只能是我们的奴隶。”
“你们是你们自己的奴隶,我们与你们无关。”程墨再次蛮横地撕碎了那个投影,记忆恢复之后,他发现他可以在自己读取的记忆里为所欲为,不喜欢的就全部撕碎。当时他想要是以后苏小柔和他难过了,就把难过统统撕碎,但苏小柔说不能一概而论,有些难过有特别的意义,可以保留。
他才惊觉自己差点又一次沦陷在了“为所欲为”的深渊里,如此放任自己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所以他一再克制,但今天他忍无可忍,必须把这段影像撕碎。
吸收全部光茧之后,程墨和苏小柔的力量明显增强,但第三双眼睛已经逃走了。终有一天它会卷土重来,而且到时候来的就不只是一双眼睛了。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程墨和苏小柔努力地在记忆里寻找那些“原生记忆”。
而且外面的机械蜘蛛似乎还有能量,还在撕咬着防护罩,得想办法解决。
苏小柔额头的蝴蝶图腾和程墨右手手心的钢笔图腾慢慢溅出浅蓝色的光芒,樱花和梅花再次出现。
枝桠舒展的时候苏小柔问程墨:“还记得十七岁暴雨夜吗?”
那时他们没戴芯片,却产生了共鸣。
“最原始的羁绊,才是对抗观测者的武器。”程墨又想起了祖父说的“原生记忆”。
……
现在的情况是:江遇年重组了身体,林清雪重组了情感,程墨和苏小柔重组了“原生记忆”,只是机械蜘蛛还在外面爬行撕咬着防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