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印并未理会,他策马上前,缓缓抽出长枪,轻蔑的说:“什么东西!”木强气的脸通红,他手下的人也是被吓得瑟瑟发抖。
“我与七皇子有误会在先,但今晚真的没有碰到!”木强用力的握着刀柄,咬着牙说,“罗将军不要欺人太甚!”罗印此时也大体猜出元鸿真的不在此处,可是他会在哪里?城门口的士兵支支吾吾,恐他出了城,从埋伏来看,这里的地形最为合适。可是从木强的表现来看,他们确实没有遇到。
木强此时也骑上马,与罗印相对而立。罗印并未理会,他策马转身说:“回宫!”木强仿佛受到了莫大屈辱,但是他现在不敢动手,也没有理由动手,今晚的事情,他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后脊背发凉,如今只有赶紧回到军营才最为稳妥。
看着罗印远去,他手下的人有些不甘心的说:“将军,就让他这么走了?”
“要不你去追?”木强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速回军营,沿途驿站都换快马,不作休息!”
罗印回到府上,他拍了拍罗成说:“既然木强赶时间回去,我也得准备回去了。鸿儿今晚不见了,必然有他的想法。他绝不是莽撞之人。刚才陛下同我说,已经同意他出宫,他可能在城外自己准备复仇。我回军营,你带人继续找寻。”
罗成手握长枪,咬牙说道:“今夜何不直接杀了那木强!”
罗印有些无奈的说:“师出无名!若是为了一己私利,杀了皇上钦定的大将军,那我们罗家就完了!罗家完了,谁还能保住鸿儿。”
他拍了拍罗成说:“仇要报,但是更得思虑周全,一时冲动非但不能报仇,还会引火烧身!”
罗成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元鸿受了委屈,那他就不能袖手旁观!
罗印想了想说:“唉,鸿儿有自己的路。实在找寻不到,你去东路军那里多去探听探听!”
罗成见罗印主意已定,只能重重的点了点头。
罗印不信元崇黄能这么狠心,直接放弃了自己的儿子,更不信元鸿之命止于这一步。
此时一处民宅内,一书生摇着羽扇,不时的看向床上昏迷的年轻人,不住的叹气:命也,不可违!
此人正是项庆,床上之人正是被他下了迷药,又打了一闷棍的元鸿!出城之时,他隐约猜到元鸿的目的,于是悄悄下了迷药,一个劲的摇着扇子让他闻。谁知这元鸿自幼摆弄中药,身体也异于常人,更是狠心用长枪刺自己来保持清醒,无奈之下,他只能出手又给了他一棍子……
“这七皇子隐忍了这么久,却差点毁在两个下人身上,实属不该啊!我的宏图大志,我的报国之心,只怕是没有机会了!”项庆有些不甘心的拍了拍桌子,无奈的看着窗外即将过去的黑夜说:“陛下同意他出宫,就是贬为庶民了!这如何能与那大皇子,二皇子相争?”
“真是让先生费心了!”此时一声虚弱而略带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项庆一颤,连忙回头看了看想要挣扎着起来的元鸿,禁不住夸赞一句:“七殿下身体真是好,如此迷药之下还能这么快醒来!”
元鸿知道项庆此举是冒了极大风险,而且赌上了自己的抱负和性命,可是想想今晚的变故,夏花和小桂子惨死的模样,他心如刀绞,悲痛万分。
元鸿挣扎了几次都没有起来,浑身无力而且意识还不是很清晰,他仰着头说:“我梦中看到母亲以及夏花、小桂子都在向我哭诉,何以能不醒!”
项庆唉了一声,倒了一杯水端过去,扶起元鸿半倚在床边说:“若是你今夜贸然去报仇,那我梦中就多了一个人哭诉!”元鸿紧紧握拳,眼中满是愤怒说:“此仇,誓要报!这些年我暗中查母亲去世当夜的事情,竟然隐约有木家的身影!”项庆一直都知道元鸿对他母亲的死耿耿于怀,誓要查明真相,可是牵涉木家之事极为隐秘,他又是何以知道的?
项庆还在愣神的功夫,元鸿握了握长枪说:“今夜未杀他,等他回军营,只怕是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