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人命案，小小的县城一下子热闹起来。群众吃饭时，也不闲着，端着碗各吃各的，在大街上聊闲天。
个个眉飞色舞，都在议论今天横死街头的男人。
其间，传什么的都有……
甚至还从某个卖菜大爷嘴里传出，死者抢了一个开吉普车男人的老婆，还把别人老婆搞大肚子，一直在孕吐。
男人一气之下，一刀划烂男人的脖颈。
顾英章和甄珍走出明扬县公安局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刀是哪来的呢？”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脑子里，挥散不去。
买菜的大爷也被询问过，不可能是他。他就是附近乡镇里本本分分的农民。
就连买媳妇的石玉琴和她的傻儿子，警察都抓进审讯室问过了。
没有任何线索，能说明刀的来历。
“他身上没刀？你的车上没刀？”
甄珍不甘心，仰头问顾英章。
顾英章眼底闪过一丝很复杂的情绪，换做以往，他冷冰冰的目光早就杀过去了。但是现在，或许是累了，他的目光不再犀利。
“你在质疑我的专业……”
他绑李广田上车前，检查过对方是否身上藏着武器，这是保障安全的最基本操作。吉普车内更是如此，每次上下车时，他都会认真里外的检查一遍。
他轻描淡写的笑了一下，走向停在公安局院内的吉普车。
甄珍打开车门，准备去后排座躺着。
突然，她意识到这是李广田临死前坐过的位置，甄珍心里泛起膈应，老老实实坐回了副驾驶。
顺着县城唯一的路走下去，经过几次剧烈的颠簸，他们很快进入了回东山市的盘山公路。
甄珍遥望车窗外，是一片片连绵不绝的青山。山路幽静森然，暗的要命。车里安静极了，只有发动机的声音，伴着轮胎噪音。
甄珍闭上眼睛，突然间她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
“顾英章，谢谢你啊。”
顾英章的心咯噔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
时间流逝，费了好半天劲儿，他才憋出来一句，
“真想感谢我，明天就做顿饭吧。”
他自认为声音不低，甄珍却迟迟没有回答。他突然笑了一下，体谅起来这个倒霉的女人。甄珍已经几天没吃饭，又被下了迷药，肯定没什么力气做饭的。
明天的饭菜，自己去食堂打回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