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过些天再感谢我。”
他自认为体贴入微。
良久，甄珍还是没说话。
顾英章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她这是又开始闹脾气，不会是嫌自己说的话不好听吧？因为越级上班的误会，自己已经跟她道歉了。
她还想让自己怎么做呢？
就在顾英章要问个究竟的时候，轻微的鼾声从副驾驶位传来。
他偏头一看，那副景象太有趣，让他失声笑了。
甄珍双眼轻阖，半张着嘴巴，已经睡着。由于脖子角度有问题，她口鼻呼吸不畅，鼾声竟然趁虚而入。
顾英章也没多想，扬手掰过甄珍的脖子，调整角度。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拨甄珍脖子的同时，还要兼顾换挡的任务……
就在这时，甄珍的头软哒哒的摇了一下，毫无预兆的搭在了顾英章的肩膀上。她吧唧着嘴巴，甜甜的睡了过去。
甄珍的气息，一缕缕绕住顾英章的脖颈。
他呼吸不畅起来。
咣咣咣！
顾英章耳膜炸响，他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好半晌，他屏住呼吸，侧脸偷偷瞄了下甄珍的脸。窗外月光在树影之下斑驳，流淌，在甄珍脸上形成美丽的光影。
甄珍闭着眼睛，睫毛被光影自上而下的映照出根根分明的晕，若有似无的贴在她莹润的脸颊上。
有些俏皮。
有些，
震撼。
回到东山市时，薄雾蔼蔼，暮色和东边的白正在进行最后拉扯，未见输赢。
顾英章开门后，让了一下请甄珍先进门。
刚迈步进门，甄珍的脚步顿住了。
走廊是黑的，客厅里也是黑的。借着窗外依稀的光亮，甄珍看见这么一个影子。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她清瘦的身影在墨蓝色的微光中，越发纤弱。
听见动静，老人微微偏过头来。
“进去啊。”
顾英章声音是温柔的。
甄珍快步走到倪翠萍的轮椅前，忍不住蹲下，和她保持视线平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