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山把厂子里存放的武器报给上面，让上面来处理是一步妙棋。
明面上他把厂子里那些退伍士兵的事儿隐了下来。
对外人来说，他只是一个商人，买了一家废弃的工厂，窥破了这家厂子私人藏械的隐秘，其他的什么都不知情。
而且他上报给他曾经的直系上级，不经过地方zf。他们退伍之前，也是有组织的人呢。
上面来人了。
地方武装直接下来戒严，接管了棉服厂。
顾京山对来人敬礼。
对方回了一个礼。
“你很好，韩政委提过你，如果你在我们这边当兵，以你的资质，我们绝对不放你走。”
“谢谢夸奖。您说笑了，我是鲁省人，当兵肯定不能留在鲁省。”
回避原则都是要换地方当兵，甚少有人能例外。
林渊很遗憾地拍拍他的肩膀：“可惜了！一共有多少？有数吗？走，进去看看。”
在外人面前，林渊很注意，没有提及一个触人心弦的字眼。
他是知情人，本来韩政委让他出动人手的时候，还有些不情不愿，跨军区的行动没那么简单。
但是看完对方传过来的消息，林渊立刻帮忙把手续走完，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大约有一百九十七箱，我没有拆开看，打开的那一箱里面大约有三十来支51式手枪。”
林渊的瞳仁一缩，这个数量远超预期啊！
林渊走进去，却里面的木箱都密密封起来了，没有顾京山说的拆开的。
顾京山把卫铃铛给他的那支手枪递出去。
“甘伯在将东西转移到仓库的时候，又重新封了一遍，全部封死了。”
那把51式手枪在林渊手里转了一个圈儿，又递回给顾京山。
林渊的脸上带着些许考校：“能拆开吗？”
顾京山将手枪接过来，专注地进行拆解。
9秒时间，木箱上出现了一堆零散得不能再零散的零件。
林渊点点头，眼睛里有些许赞赏。
韩叔叔跟他家相交莫逆，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一个人满口赞叹，这让自小被人夸耀着长大的他满心不服。
对方拆解的动作很稳定，没有追求速度，而是竭力保持枪械的完整不被损伤。
轮到他了。
林渊低头仔细研究了个遍，然后把枪支组装了起来。
确实像顾京山向上汇报的那样，这手枪的精密程度，一看就不是粗制滥造的的家伙，再加上故意不镌刻编码，这种货色要是流落在外，是要出大麻烦的。
严打这才过去几年！
林渊突然不寒而栗——如果这东西当初要是流落出去，军警双方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林渊双手握住顾京山的手，发自内心地表示感谢：“再次感谢你，这里等我们把箱子带走之后，会帮你把这里恢复原状。”
“没关系，这个厂子我才刚买下来，还没收拾，里面没有什么避讳不能让人看的。”
林渊徒然醒悟过来，沉吟了一下：“我能见一下那些老兵吗？”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