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姜姝忍不住有些怒了,当即就准备破窗而入。
但随即想到什么,攀爬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房中,谢让虽被砸伤了,但一月一次的相见还是让他倍感珍惜。
从怀中掏出纸张道:“母亲,这月夫子又夸我了,说我文章写的好,过不了多久我就能下场了,到时候孩儿一定能榜上有名。”
但显然谢让母亲并不在意他递过来的纸张,就连伸手前去接过的动作也没有。
谢让见状也不气馁,将那叠被朱笔批过的文章放在母亲的床头。
见他再次上前,谢让母亲也不知是被他额间的那抹血色刺住了还是什么,并没有抗拒他的动作。
很快,两人相见的时辰便到了,门口有人开始轻敲房门提醒。
见谢让离开,姜姝连忙原路返回了。
另一边守在院外的翟蓝见公子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走近了这才发现公子额间的伤口,想说些什么但又顾及到公子的心情。
心疼的看着公子的伤口道:“公子您先回房,小的马上叫大夫来给公子包扎处理。”
“嗯。”谢让走了一两步,又停下道:“让大夫去书房。”
书房,等到大夫包扎完走了后。
翟蓝这才开口道:“公子,今日夫人的心情还是不好吗?”
谢让抿了抿唇,自从他记事开始,他见母亲就被规一月只能见一次,一次只有一个时辰。
在很小的时候,他每次一到要见母亲的时候,母亲总是用憎恶的眼神看着他。
他那时候总是不懂,但现如今他懂了……
翟蓝见公子久久不曾言语,等了好半晌,才犹豫的开口道:“公子,夫子说了公子的资质只要下场必定榜上有名,不如公子这段时间好好温习,就……就先不要去见夫人了。”
谢让清冷的一双眼眸看着翟蓝,缓缓道:“不必。”
翟蓝知道大人舍不得夫人,心中还有孺慕之情,但每次公子出来后总是郁郁寡欢不说,身上还时不时的出现伤口。
这次更是伤在额间,这要是伤的重了可怎么办,这下场的学子对相貌可是有明文规定的。
脸上有伤者是不能参加的。
但看公子心意已决,翟蓝只能暗自抱怨道:“都怪家主,夫人被家主困在院子里这么多年,怨气都朝公子发。”
“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夫人接受家主,到头来还是苦了公子。”
if线(二)
姜姝在房中左右转悠了许久也不见谢让回来,就在准备出门查看一番的时候。
谢让推门而入,回来了。
方才被砸伤的额间被纱布包裹着,很是醒目。
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姜姝还是一脸讶异和愤然的走上前道:“郎君你额间这是怎么了?!”
谢让神色淡淡的说道:“今日去夫子家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
姜姝忍住眼眶中的水珠,使劲的眨动将那层水意掩盖了下去,凑上前隔着纱布抚摸道:“一定很疼吧。”
谢让行走的脚步顿了顿,随即道:“不疼。”
见谢让这般,姜姝胸腔中宛如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
那她就装作不知道,等到谢让想说的时候再问。
不过看着谢让额间的伤痕心中还是有着一股郁气,让人不爽。
夜间,见谢让睡熟了,姜姝轻手轻脚的从床榻上走了下来。
将早早留着的窗户打开,一跃而下。
顺着白日里的记忆又回到了那个院落。
守卫森严的院子灯火通明,暖黄的烛灯照在窗纸上,两道争执的人影也被印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