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来了。”谢白觉得自己好像刚刚才睡着,怎么天就大亮了呢?退回去洗漱完,谢白换了套外衣,这才下了楼。皇后跟许玉谣已经坐在那里,开始用早膳了。谢白偷偷打量了两人的表情,都还和往常一样,好似昨晚的事压根没有发生一样。“添副碗筷。”皇后头也不抬道。当即就有宫女拿了新的碗筷放到了对面的位置上。谢白道了谢,便坐下跟着一起吃,然而吃了没两口,皇后便放了筷子:“走吧。”许玉谣看了一眼谢白,犹豫了一下道:“娘,女儿还没吃饱呢。”皇后看向谢白。谢白放下碗筷:“我吃好了。”眉头一皱,许玉谣道:“养只鸟儿都比你吃得多!再吃点!”说着,许玉谣直接用手捏起一个包子,直接递到了谢白嘴边。谢白看着眼下的包子,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吃它”,可对上皇后的视线,又张不开嘴。许玉谣不管她,又把包子往前送了送,贴在她唇上:“张嘴。”没办法,谢白只好张开嘴,咬住了包子。然而许玉谣并没有就此放手:“吃啊,叼着做什么?”在皇后不善的目光下,谢白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就这许玉谣的手,吃完了一整个包子。许玉谣还不满意,又拿了一个包子就要继续喂。一旁的皇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咳嗽两下说:“我先回房休息片刻,你们吃完了叫人来喊我。”“好的,娘。”皇后一走,许玉谣便直接坐到谢白身边,继续喂她。谢白看着皇后上楼的背影,松了口气,伸手就要从许玉谣手里接包子:“我自己来就好。”然而许玉谣摇摇头,死活不肯放开包子:“不行。”谢白抢不过她,只能任由她又喂自己吃了两个。看许玉谣还想喂,谢白赶紧摆手摇头:“吃饱了,真的吃饱了。”“随州的包子这般小,你才吃三个就饱了?”许玉谣看了一圈桌上的东西,说,“那不吃包子了,把这碗粥给喝了吧。”粥不算浓稠,谢白看了一眼,端起来慢条斯理喝掉了。“吃饱了?”谢白点点头:“真的饱了。”许玉谣看了看她,伸出手,在她肚子上方摸了摸。谢白吓了一跳,差点没坐稳,从长凳上摔下去。不过许玉谣倒也没有做别的,只是在胃部摸了几下后,拿开手说:“我俸禄胜过亲王,倒也不必从饭食上给我省钱。”谢白很想说,自己并没有给她省钱,可这话听起来,莫名有些暧昧,索性压根不开口。许玉谣见状,叫过铃铛来:“去,把娘请下来吧,我们去游湖了。”>随州可以说是建在湖上的。且不说随州城里大大小小交错纵横的河流,单是这有名的湖,就有两座。许玉谣对于游湖没什么兴趣,湖嘛,京城里也有,还都差不多。不过,随州的游湖船上,都会有人来唱小曲儿。随州的曲儿和京城里的大不一样,曲缓人声慢,悠悠扬扬,像是糯米做的团子一样,又粘又甜。许玉谣靠在椅背上,看着湖边两岸上的人来来往往,听着曲儿,手指在扶手上一叩一扣。谢白无心看景,更无心听曲,只是时不时地去偷偷打量许玉谣,各自倒也相安无事。船绕湖行驶着,很快许玉谣就被岸边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船家,岸上那般热闹,是在做什么?”许玉谣努力去看岸边,但距离还是有些远,看不分明。船家看他们感兴趣,问:“夫人小姐可要过去看看热闹?”“谣儿想看吗?”许玉谣点点头:“过去吧。”“好嘞!”船家慢慢驶着船靠近岸边。谢白一眼看到了岸边某个箱子里,那个有些眼熟的大红牌匾,登时有些羞愤地扭回头来。许玉谣倒是没注意她的不自然,目光全落在了岸上那个门楼子上。“怎得在这里立个门楼?好生奇怪。”“小姐这就有所不知了,”船家笑着说,“这是贞节牌坊。上月时候,住这附近的一个寡妇被人玷污了,这寡妇也是个贞烈之人,竟然自尽了,这城里的一位大户人家听说之后,就出了钱,让县官立了这个牌坊,记录这件事,来赞扬这位女子对名誉的维护。”“那那个玷污她的人呢?”船家想了想,还真没听书那个人如何了,于是道:“还没抓到吧?不过这种事,一般都抓不到人。”“岂有此理!”许玉谣一手拍在旁边的小桌上,拍得上面的杯盏叮当作响。船家也没想到这位小姐会发这么大脾气,手上的桨也跟着晃了两晃:“这……小姐为何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