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玉谣吻过来,谢白觉得,心里似乎有一块空缺,突然被填满了。这不是许玉谣第一次吻她,但这是许玉谣吻得最温柔的一次。没有了之前那般似要将自己拆吃入腹的攻击性,谢白只觉得两人气息交织一处,在酒气中,氤氲出一丝奇异的感觉。“谣……谣儿。”谢白试探着叫了一声。却突然被许玉谣拉着手,直直拉到了床边,被她推坐在床上。许玉谣的吻很快又落了下来。谢白身上的薄裙不知不觉中已经掉落在了地上。许玉谣的手像是一条瞄准猎物伺机待动的游蛇,正悄悄蜿蜒进了肚兜下摆。“嘶——”谢白吃痛的吸气声,叫许玉谣的动作一顿。后背的伤经过了一天的衣物摩擦,稍微一碰就火辣辣的痛。许玉谣收回手,捋了捋谢白散下头发后,额前的碎发:“等你伤好了再说。”说完,轻轻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等伤好之后再说什么,谢白没有问。她心里多少是清楚的,如果刚刚自己没有因为伤口痛出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睡吧。”许玉谣放下床帐。床帐隔掉了外面的烛光,叫人有些心安。谢白侧身躺在床内,偷偷借着那绰约的烛光,打量着许玉谣。今日看到她脸上涂成那样的时候,谢白险些没认出人来。她还以为,以许玉谣的脾气,定是不肯叫人给化成那样。“看什么?”偷看被抓包,谢白赶紧闭上眼睛装睡。然而闭上眼,眼前也全是许玉谣那张明艳的脸——果然,不施粉黛的许玉谣更好看。轻笑一声,许玉谣也重新闭上眼,很快入睡。>成亲是一件很累的事,许玉谣一起床,只觉得浑身关节又酸又痛。尤其是脖颈跟腰,一个承受了凤冠的重量,一个因为坐了一路马车,简直酸得像是在醋桶里泡过了一样。“殿下,您怎么了?”铃铛看许玉谣坐着一副不舒服的模样,问道。许玉谣道:“腰酸死了。”被赶到客厅门外的司礼监的人闻言道:“殿下,此事还是莫要挂在嘴上。”眉头一皱,许玉谣回过味儿来,知道他们想到了哪里,冷笑一声:“且不说本宫缘何腰酸,即便如你们想得那般,又有何不能说?”司礼监的人道:“有伤风化。”“这便是有伤风化?”许玉谣道,“那令尊令堂岂不是要羞愧而死?”司礼监的人不解,却又不敢问。铃铛替他们问了出来:“殿下,这是为何?”“谁不是他爹娘干了‘有伤风化’的才生出来的?既然他都是他爹娘‘有伤风化’之后生出来的,自然也是‘有伤风化’的人。既是‘有伤风化’的人,他们还整日抛头露面,他们爹娘可不是得羞愧而死。”铃铛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懂。谢白倒是全听懂了,原本被司礼监的人误解,多少有些羞臊,可许玉谣这一番诡辩之后,竟又觉得这事儿简直没什么好羞臊的了。司礼监的人也听懂了,脸色变得十分有趣。许玉谣不理他们,跟谢白吃完早饭,就准备出门。却被司礼监的人拦下:“殿下,今日按大启的习俗,公主府上要操办一场宴席,宴请京中未婚的小姐们一同前来,沾沾喜气。”“不办。”这什么破宴席,许玉谣一点都不喜欢。“可……娘娘特意叮嘱下官,一定要办,还要办得热闹,”司礼监的人道,“而且,请帖已经发到各府上了,再有半个时辰,宾客们就到了。”许玉谣想骂人,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骂,毕竟是皇后亲口下的令,骂的话连自己酿都骂进去了。甩了甩袖子,许玉谣只能带着谢白回卧房。“殿下为何这般讨厌设宴?”谢白不解。许玉谣爱玩,京中达官贵人家设宴就是为了玩儿,按理说,许玉谣应该喜欢才是。“和她们聊不到一起去。”许玉谣说,“怎么又叫我殿下?”谢白抿了抿唇,才如蚊哼般道:“玉谣。”“不是谣儿吗?”谢白咬着下唇,耳根已经红得滴血了。许玉谣看她反应,只觉得好玩,便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是你觉得,这句‘谣儿’要留在床上喊。”“殿下!”谢白下意识想逃,然而许玉谣站在自己身前,挡住了唯一去路。谢白只好后撤,可她忘了,她正坐在椅子上,这一撤,险些连人带椅子一起翻过去。还好许玉谣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才避免了她摔下去。谢白心跳如雷,也不知道是许玉谣的话刺激的,还是险些摔倒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