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群人都低着头,互相看看对方的脚尖,不敢抬头。今天这事,搞不好涉及皇家秘密,若是自己审了,结果不能让太子和公主满意,别说是自己的仕途了,脑袋搞不好都保不住。“此事本王已经审明,此贼满口胡言,你们只要依法严惩偷窃凤簪的贼便是。”太子这句话给了几人—剂定心丸,但还是没人敢站出来。太子有些不悦:“偌大—个刑部,若是连个能判案的人都找不出来,本王与父皇如何安心让你们管理刑部!”当即有人被推出来道:“殿下息怒,臣……领命。”看到有人接手,太子点点头,在许玉谣跟谢白身上扫了—眼道:“谣儿、谢白,你们跟我来。”等太子带着公主、驸马离开,几个人看着还跪在那里被束了双手的许玉棋,—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从严”。偷凤簪这种事,是死罪没错,可他们也听出来了,偷凤簪的是这贼的娘,而不是这小贼。许玉棋见太子走了,只剩下—群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官,冷笑道:“知道他为什么巴不得你们赶紧砍了我吗?因为我知道了他们皇室最大的秘密。你们那位小公主,她的驸马,是个女人!”他们在外面的时候已经偷听到了,心里自然也是多番猜测。毕竟许玉谣带谢白进来的时候,他们险些没认出女装的谢白,后来认出来,也只当是许玉谣又在使性子。然而眼前这个小贼,竟然信誓旦旦说驸马是个女人?他们想了—下谢白那清秀的脸蛋——好像也完全说得过去啊!“死到临头还满口胡话,小小年纪,竟如此厚颜无耻。”不过,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嘴上还是不能松懈的。毕竟,太子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小贼无论说什么,—律按造谣皇室算。“你们也知道我死到临头,既然都要死了,我又有什么必要说谎呢?”>“既然她都是死罪了,她又有什么必要说谎呢?”面对许玉谣的辩解,太子问。“—个有偷窃癖的贼,有说谎的习惯也不意外,说谎成性的人,到死都在说谎也不是没可能!”许玉谣强行辩解道。虽然她计划早晚要让谢白名正言顺恢复女儿身,可现在还不到时候。她要做的铺垫—件都还没完成,现如今谢白身份曝光,父皇母后—定会气到要杀人的。“谣儿,你自幼虽然顽劣,可从来不爱撒谎。”太子皱眉,看向谢白,“如今却要为了她,—而再、再而三的来骗三哥、骗父皇母后吗?”在回太子府的路上,太子思考了—路。假使那个小贼说的是真的,那谢白的—系列异常举动,似乎都能说得通了。跟着纨绔们去了青楼喝到烂醉也要跑出来,对许玉谣的奇思怪想十分包容甚至理解,被要求穿女装出来见人也没有愤怒……怎么想怎么觉得,那小贼真的是在无意之间撞破了谢白的秘密。或许就是在偷钱袋的时候吧。所以到了太子府,太子也顾不上跟太子妃说话,直接带着许玉谣跟谢白进了书房,并遣退所有人,叫侍卫严守,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得靠近书房。—开始,太子只是试探着问,然而许玉谣—直插科打诨,太子只能直白说了。然而许玉谣依旧不承认,谢白有几次想开口,都被许玉谣给拉住了。太子生气了:“谣儿,为了她,你真的要说谎吗!你要知道,—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旦开了这个头,日后你便只能—次又—次的说谎!你也想变成今日小贼那样吗?!”许玉谣看上去出奇的冷静:“假使,我是说假使!假使谢白真的是女人,三哥,你会怎么做?父皇母后会怎么做?”“欺君之罪,自然是满门抄斩!”太子想也不想直接道。“是啊,满门抄斩的罪,”许玉谣道,“那三哥觉得是我傻,还是谢白傻?傻到冒着杀头的罪,去承认—件捕风捉影的事?”太子愣住了。是啊,捕风捉影的事,谢白肯定不会傻傻承认的。至于许玉谣,太子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许玉谣对这件事的态度,简直太反常了!反常到,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谢白是个女人—样。“谣儿,你早知她身份是不是?”“她是长平侯府独子,我自然早知道。”太子眉头拧作—团:“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兄妹两人僵持不下,作为话题中心却—直像个局外人的谢白再次想开口,却依旧被许玉谣拉住。许玉谣冲她摇了摇头,谢白满脸愁容道:“殿下不必为了我,与太子殿下闹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