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如今,上月葵水去了约莫半月有余,算起来正是易孕的时候,梁淑甯怎么肯教他恣意妄为。看她憋红了脸,却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周双白恶劣的心思乍起,长指抚上她的小腹,轻声道,“担心什么,难不成在甯儿心里为夫这般神勇,只需一次就能……”说这话的当口,有点迫不及待地贴着她挺了挺腰。吓得梁淑甯惊坐起来,“不行,若是大着肚子穿喜服,岂不是要将长公主府上下的脸都丢尽了!”一股脑说完,才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小脸红得滴血,抿着嘴不肯吭声了。周双白听完她说的心里畅快了,坏着心眼朝她耳朵吹气,“甯儿现下就为穿喜服的事儿打算,是不是暗示为夫动作太慢了些?”梁淑甯把头往他怀里拱,再也没脸见人似的,半天恨恨地哼出一句,“再不想理你了。”周双白知道她心里气早就消了,趁热打铁圈住人厮磨一番,水豆腐似的捧在手心怕碎了,却惹得自己身上四处起火,离开寝殿只能先回府冲凉。这世上最能磋磨他周双白的人,非她莫属了。-而另一边,捱到杨念愣怔在原处,登时觉得自己此时在晏子毅的眼中是多么的卑贱,想要得到更多,走到更高处,她有错吗?她一直以为晏子毅所痴迷的就是她的野心,可现在呢?那男人的眸底写满鄙薄,他拂开她的手,好似怕沾染了什么脏东西?脏东西,是吗?杨念倏然笑了,伴随着身体的抖动,衣裳上金丝攒绣的蝶翅上,蝴蝶的复眼也跟着晃动起来,好似活物一般,透出一种奇异的张扬,“你在嫌我脏,是吗?”杨念笑着开口,甚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似停不下来地一直笑着。晏子毅狭长的一双眸倏而眯了起来,像头发怒前的猛兽一般,盯着眼前几近疯癫的女人,丰厚的下唇动了动,“你,不脏吗?”孤独又阴暗的少年时光里,晏子毅大概是慕恋过杨念的,她跟他一样的上不得台面,那孱弱纤细的外表下带着一种淬了毒的诱惑和奇异的生命力。因为杨念这个人,从不信命。可现在的这个女人似乎不得不信了,并且被命运逼到了某个死角,她眼里正闪着妖异缭乱的光,是一种卷着烈焰的忿恨,“哈哈哈,一个乱、仑的野种也配嫌我脏吗?”杨念咬牙切齿地。还没等她说完,晏子毅有力的大掌已经极快地扣住了她的脖颈,一点点地收紧,一点点往上提,就算是将要窒息的境遇下,杨念仍是从牙龈间挤出剩下的两个字,“何、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