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桑未眠不大满意,好歹这么贵的酒:“我就一个底。”
顾南译:“你就只能喝这个底。”
桑未眠:“或许我这几年酒量进步了呢?”
顾南译:“这玩意锻炼不出来。”
桑未眠:“你怎么知道锻炼不出来。”
顾南译:“我不晓得酒量能不能锻炼出来,但我晓得你。”
桑未眠顿了顿:“你不说你都忘了吗?”
顾南译也顿了顿:“桑未眠,你还是话少一点的时候好。”
“不惹人恼。”他不拦她了,自己抿着酒。
桑未眠也给自己到了一半:“可你从前说我话少,无趣。”
顾南译:“我说过嘛?”
桑未眠强调:“你说过,你说我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顾南译:“不可能,我不会说这么粗鲁的谚语。”
桑未眠:“你会说。”
顾南译:“你记错了。”
桑未眠放下杯子,盯着他:“没有。”
她样子很认真。
“行行行。”他软下声来,“我可能说过,我道歉。”
真是拿她没办法。
他把酒瓶子往她那儿推推:“不就是不让你喝酒嘛,翻旧账呢还,多大心眼。”
她没跟他顶嘴了。
不过她还不错,爵士乐悠悠扬扬的伴奏里,她抿着小杯酒盏,小半杯下去,脸色都没改。
“现在呢,现在还不爱说话吗?”
他像是没什么目的似的问她。
酒意有一点点上来,她点点头:“最好不说话,但有时候不行。”
顾南译:“什么时候。”
桑未眠:“遇到你的时候。”
她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回望过去,才发现她的醉意在眼里,原来这朋友现在喝酒不上脸了,上眼了。
她说的直接,诚恳。
眼里映着灯火,像是一汪被白月倒映的春水。
“嗯。”他不由地脊背弯一点,手肘往桌子前挪了几寸,低头看她,浅浅问她,“为什么呢。”
为什么遇到他她就话多了呢?
“因为你很让人讨厌,我忍不住不还嘴。”她老老实实的。
切。
他把脊骨收回去,又懒散靠回自己的椅背。
酒吧里不大的台子上有个老外在唱歌。
悠扬的布鲁斯调配着悬溺的灯光把整个空间装点的虚虚实实的。
她盯着台子上唱歌的人,时不时转过来说一句,这小哥唱的真好。
顾南译提醒她说,那不是什么小哥,那是一个大叔:“什么眼神。”